换他做资本家的话,他肯定会格外青睐谢棠这种打工仔。
“公司有合理的人才晋升计划。”
顾念远说,“要是他有意向,可以申请去A国本部交流一段时间,转到管理岗。”
应怜:……
“这么正经干嘛,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
他当下就眼皮子一翻,“你就不能来点更纯正的资本家发言?”
“什么?”
顾念远和网络热点完全脱节。
“你猜?”应怜还惦记着自己被吊胃口的事。
一直到回家,他都没有再告诉顾念远自己口中的资本家发言到底指什么,他像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似的,边用小火慢慢煎鱼,边问顾念远许灵枢的那个隐私。
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许灵枢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而顾念远知道的。
只是想在做饭的时候找点不那么沉闷的共同话题。
有时候,朋友无伤大雅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
顾念远已经切完蔬菜,正在把东西往碗里摆。
闻言,他规规矩矩地把刀插回架子上摆好,“你不要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应怜把鱼翻了个面,“除非你告诉我他被人骗财骗色还心甘情愿当舔狗,不然他的事我生气干嘛?”
作为“娘家人”,他最多也就怒其不争。
他错过了那一瞬间,顾念远脸上格外微妙的神色。
“……不会说中了吧?”
应怜心里咯噔,“网恋,刚好是你国外认识的人?”
不然没理由他不清楚,顾念远却知道。
顾念远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是。”
“他暗恋你。”
……???
应怜一铲子截断了锅里的鲫鱼。
第24章 二十四只大扇贝
“不是,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说?”
应怜忍不住抓狂,“我一直以为灵枢是直男!”
高中的时候许灵枢满脸嘿嘿地给他分享过那种有很多纯爱要素的里番,托他帮忙寄存过那种galgame的游戏碟, 即便一朝开窍后发现世上薛定谔的直男相比自己想象中多太多,应怜也从未怀疑过许灵枢的直男身份。
顾念远这句话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弄得他心情有点崩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
哦, 不对, 许灵枢还要苦逼一点,许灵枢性格软, 告白追求都不敢, 规规矩矩, 无比本分他追顾念远的时候尽职尽责当僚机参谋策划, 他失恋倒苦水的时候还要帮着应声附和颠倒黑白。
应怜被许灵枢惨到了, 连锅里的鱼都没管, 下意思拿手拍了把脸,捂住眼睛,试图自我安慰:“……没事, 都过去四年了,他肯定早就看开了,不然我单身这么久,怎么可能一点行动都没有。”
顾念远觉得未必。
他更倾向于许灵枢的那些有暗示意味的行动,全被应怜归纳到了哥俩好的范围内。许灵枢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渐行渐远,所以不敢告白, 缩回了朋友的龟壳里面。
只是应怜明显一副很震惊接受不了现实的样子, 他担心雪上加霜, 踟躇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分析。
应怜是当然不是那种完全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人,可前提是顾念远不在他身边。
“所以你那天晚上怎么不说。”
应怜无理取闹,试图通过甩锅来减轻自己崩溃感,“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顾念远替自己辩解,“他只是暗恋你。”
“……所以他不是被我误会的追求者,是吗?”
应怜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艰难开口,带着几分窒息。
他感觉顾念远站在那里,就是一个行走的理工刻板印象男即便他学的是经济类。
生活中的顾念远和大众眼中的顾念远虽然说不上南辕北辙,至少也是风马牛不相及。
应怜以前就经常被他窒息到,偏偏顾念远一无所觉,还总爱管他。
那次他们早上去超市采购,时近盛夏,他赖在商场不想走,想至少吃个午饭,开完电影,接近下午的时候再回去。
顾念远认真地告诉他下午温度会比现在还高,并掏出手机,点进今日天气,用详细的数据证明自己的观点。
应怜无话可说,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试图耍赖,胡搅蛮缠。
假如顾念远是直男型男朋友,他会熟若无睹,一边教训应怜,说应怜不懂事,带着应怜往外走。
假如顾念远是纵容型男友,他会满脸无奈,转头去寄存包裹,然后尽职尽责跟在应怜后面付款,陪应怜进电影院。
可惜,顾念远的品种是顾念远。
顾念远的选择是给他买了件那种空调外套,还有个特别大的遮阳帽,又点了一杯加了不少冰块的杨枝甘露塞到他怀里,告诉他他暴露在外面的热空气里不会超过五分钟司机已经快来了,他们住的地方在小区进门左拐,根本不用走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