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伏特加很好奇:“他不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吗?还在意我们的死活干什么?”
琴酒点了根烟,他吐出一口白气:“那你要问百利甜那个神经病才行,鬼知道他的脑回路里有什么东西。”
伏特加还是一头雾水,降谷零却趁着朗姆没来之前,先去审问了一方通行。
“为什么留下来?”以波本的口吻,降谷零问道:“苏格兰是你的同伙吗?”
“绿川先生不是同伙。”一方通行回答:“我留下来除了不想看到绿川先生有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看到在场的任何人有生命危险。”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吗?”降谷零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替好友景光教育起这个白毛小鬼。“组织每天都在伤人,害人。为了保护我们这些犯罪分子而束手就擒?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降谷零气势汹汹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说,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灯光都因为这巨大的震动摇晃了一下。
回想起诸伏景光曾经对自己描述过的一方通行,降谷零这才知道为什么好友总是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在诸伏景光口中,一方通行是个懂事,善良有求必应的好孩子,虽然年轻了一点但总体而言是稳重的。
唯一要说缺点的话,就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些固执,面对他人的建议会有些没有主见。
诸伏景光没有透露一方通行异能特务科的身份,只是和青梅竹马的降谷零说了他是个能托付信任的人。
本以为不会是什么大问题的降谷零,在第一次见到一方通行的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固执。
不,这已经不是固执了,是没脑子!
“没有其他目的了。”一方通行说:“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我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的关系死掉吧。”
“哼,呵。”降谷零难得无语。其实他挺欣赏一方通行这种有爱的精神的,只是他不能理解他这种作死的行为。
也许警察降谷零可以接受这种回答,但是组织的情报员波本不会。
“你的借口都不过脑子的嘛?”降谷零质疑道:“用这种站不住脚的说法,究竟是想要隐藏什么?”
对方问得一本正经,差点让一方通行认为自己应该有些什么真正的目的才对。
“我说的都是实话。”一方通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交代的。
“这种理由很奇怪,你不觉得吗?”降谷零说。
一方通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按照你的逻辑,如果这里有两个人。我杀了一个,并且告诉你因为你这个人才死的。”降谷零开始举例:“而在杀另一个时,则什么都没说。”
“你会为第一个人的死亡负责吗?”降谷零问一方通行。
“会。”
“那第二个人呢?”这就是降谷零不理解的地方:“第二个人也死了,你有什么想法吗?会同样和第一个人一样,负起责任吗?”
“我会为没有成功阻止这场杀戮而难过。”一方通行停顿了一下,似乎开始反思自己的错处:“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我的问题。”
“哈?”降谷零在这一瞬间,连掀桌子的心都有了:“那是不是现在世界上随便一个人消失不见,你也要自责半天?”
“如果我的帮助能够避免这种事发生,但我却没这么做的话。”一方通行说:“应该也会挺难过的。”
没救了,这个叫做铃科卯津木的彻底没救了。
降谷零头一次遇到如此冥顽不灵的蠢货,真的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你啊,就不担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落在组织手里的叛徒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如果我要求你折断自己的手臂,不然就出去随便找一个人杀了。你又要怎么做?”
面对这样的问题一方通行有些犯难。
他答应过织田作之助要好好保护自己,自然不会选择献上手臂。但是要做一个好人的目标又让他不能见死不救。
好难。一方通行有些转不过弯,他看向降谷零沉默了很久。
“那我只能把波本先生控制住,不让你去伤人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降谷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不是彻底没救到脑干缺失,基本的自我保护还是知道的。
“那你能一直控制住我吗?如果我脱离了你的控制后还是要行凶怎办?”降谷零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并且你知道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去伤害别人,就像琴酒说的那样,你该怎么办?”
一方通行低下了头,他盯着桌面看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阻止这种可怕的事情,但是如果不彻底伤害他人就没法拯救别人的话,一方通行难道只能这样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