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睡不惯高的吗?你给配一个。”
赵淳喻天天枕着抱枕睡,他本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总是无意识地捏自己的脖颈。
赵淳喻放下东西,心里忽的就涌上一股暖意,他转过身,看向了潭风生。
潭风生正在往烟灰缸里弹烟灰,眼前一闪,一个宽阔的胸膛就把他抱住了。
“哎!抽烟呢,把你衣服烫个窟窿我可不赔。”
赵淳喻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抚摸他的脑后,侧脸侧着他的额头,说道:“谢谢。”
热气喷在潭风生的侧耳,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就一个枕头,谢什么。”
潭风生不懂一个枕头代表了什么,赵淳喻紧紧地搂着他,轻柔地抚摸他的短发。
“松手,烟灰要掉了。”
赵淳喻松开手,又摸了摸他的侧脸,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望着赵淳喻转身去整理行李的背影,潭风生的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
潭风生歪了歪头,弯腰把烟灰弹掉,坐到了地上,慢慢抽了一口烟。
与黄麟相比,赵淳喻显然是个不会说的,嘴巴就跟撒哈拉沙漠一样,说出来的话都是又土又干。
熄灭烟头,潭风生走过去,用穿着白色短袜的脚踹了踹赵淳喻的后背。
赵淳喻一点不恼他的打扰,左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右手拽过他的脚,非常自然地亲了亲脚背,抬头道:“怎么了?”
潭风生:“……没什么。”
赵淳喻以为他闷了,便起身走进厨房,几分钟过后,端出来了一盘子水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对于自家的冰箱,潭风生真没有赵淳喻了解。
“你先吃水果,一会儿一起回学校。”
潭风生端锅盘子,坐在沙发上吃了几口,苹果削好了皮,又脆又甜。
吃独食也不大好,潭风生端着盘子进屋,叉起一块递给赵淳喻。
赵淳喻顿了一下,张嘴吃掉了。
潭风生探头看了一眼:“收拾完了吗?”
“马上了。”
潭风生吃了一口苹果,无聊地翻起地上的书,里面还有个破旧的笔记本。
打开一看,都是一笔一笔的帐,小到袜子,大到赵父的治疗费,往后翻了两页,里面夹了一张五十块钱。
“你这还有五十块钱。”
赵淳喻看了一眼:“那张五十不能花。”
潭风生挑眉:“假/钞?”
赵淳喻边收拾东西边道:“你当初给我买肉串的钱。”
潭风生搓了搓手指,把钱又夹了回去,嚼着苹果,又踹了赵淳喻一脚。
赵淳喻拉过他的脚,直接夹在了胳肢窝里。
潭风生张了张嘴:“……不熏吗?”
赵淳喻笑了笑,摸了把他的脚背,继续干活。
第二十七章
自从赵淳喻搬进来,潭风生就彻底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打扫卫生不用他动手,洗衣服晾衣服他也不用操心,就连按动洗衣机按钮这么简单的活,赵淳喻也不用他上手。
做饭就更别提了,早饭不用去食堂,一般都是他醒了,赵淳喻的饭就已经端上桌了。
两个人就一边看新闻一边吃饭,要是没有早课,赵淳喻就在家练习英文。潭风生别的不说,英文倒是很好,尤其是发音很纯正。并不是他喜欢学外语而格外努力,原因很简单,就是潭父用钱砸出来的。
潭风生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英文,潭父就给他配备上了会中文的外教。要是用点心的,学了这么多年,早就听说读写样样精通了。
可潭风生显然没有体会到他爸的良苦用心,单词不好好背,只能糊弄糊弄考试,简单地日常交流。
赵淳喻认认真真跟着录音练,潭风生躺在沙发上,随便挑本专业书看,实在忍不住了,就提点几句。
赵淳喻很乐意潭风生给他指导,每次都格外专注地盯着他的嘴唇看,看着看着,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就亲到一块去了。
亲完了继续学,继续纠正,然后再亲两下。
每次都是赵淳喻单方面地往前扑,潭风生嫌烦了就一脚踹开。赵淳喻一点儿不恼,没事人一样地坐回地上,好好跟读。
经过潭风生的一番打扮,赵淳喻的穿衣品味短时间内提升了几个档次。不是原来扯件衣服就往身上套,不管什么颜色,便宜就行。
现在赵淳喻的穿衣颜色很稳定,黑白灰,最多加个驼色,深蓝色、紫红色这些,被潭风生打入了禁区,坚决不让他染指。
赵淳喻的个人气质很鲜明,不适合太鲜艳的颜色,显得不伦不类。
再加上头型的改变,赵淳喻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要时尚很多,既有清爽感,又显得很沉稳。
潭风生对此喜闻乐见,毕竟天天呆在一起的人,不能总是挑战他的审美极限。稍作改变,潭风生就感觉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