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向来不声不响的赵淳喻提的,那事情多半就大条了。
潭风生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条鱼的图片上,看起来很像赵淳喻做的豆腐炖鱼。
“服务生,点菜。”
点了一条鱼,潭风生又端起了酒杯,刘遣正犯愁地看着他,不知从何处开口的模样。
潭风生嗤笑着道:“多大点事,结婚还有离婚的,再找一个也没那么难。”
刘遣:“你不挽留下?”
潭风生无所谓地道:“去者不追。”
刘遣:“……风生,别嘴硬。”
潭风生猛灌了一口啤酒,道:“要难受也不是我难受,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喜欢他,这世上没了谁都能照样转。”
刘遣瞠目结舌半晌,忍不住道:“你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潭风生擦了擦嘴边的泡沫,空腹喝酒,酒劲很快就涌了上来,他打着酒嗝道:“什么?”
刘遣觉得他必须点说点什么了,他总感觉,这么下去,潭风生能把自己给难受死。
“你啊,你好好扪心自问一下,你舍得就这么放走老赵吗?”
潭风生没说话,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扎啤杯很快就见了底。
刘遣拿过烟盒,抽出一根道:“风生,我是不太懂你们男人和男人的关系,但是吧,道理都是相通的,男女都一样,要是喜欢,就去努力一把。”
“自尊心什么的,跟老赵比起来,有那么重要吗?你说说,还有谁能像老赵对你这么好?”
第五十四章
潭风生默不作声地吃着面前的明太子鸡蛋卷,吃两口,用筷子戳几下,好好的鸡蛋卷,让他戳成了鸡蛋碎。
刘遣看不过去了,出声道:“你跟鸡蛋较什么劲?想戳去戳烟灰缸。”
潭风生筷子一放,招呼服务生再上一杯扎啤。
刘遣:“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潭风生:“听见了。”
“潭少爷,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潭风生掏出一根烟,边点燃边道:“是,他是对我好,我要是请个保姆,也会对我好,做饭洗衣服,我都不用伸手,也不用惹气。”
刘遣:“……保姆能二十四小时想着你,你喝多了能把你送回家?”
潭风生无所谓地道:“那我再请俩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上厕所都不用自己扯纸。”
“你这是胡搅蛮缠!”
潭风生:“我这是就事论事。”
刘遣无语地看了他半晌,道:“那你说说,老赵走了,你就一点不想他?”
烟雾缓缓上升,潭风生眯了眯眼,声音不大地道:“想又有什么用。”
“想他就去找他啊,去告诉他,你想他不就完了吗?”
刘遣就纳闷了,平时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对象都跑了,怎么还能自暴自弃地在家窝着?
潭风生弹了弹烟灰,垂下眼帘道:“没用,他这人太犟。”
刘遣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试都不试就说不行,这也太怂了。”
潭风生牙尖嘴利,这次却反常地没呛声。
他不想承认,其实是他不敢。
万一他去了,说了,赵淳喻也不回来,潭风生觉得,他怕是能当着赵淳喻的面歇斯底里。
这么窝囊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没用还丢人。
服务生送来啤酒,刘遣举杯跟潭风生碰了碰,说道:“话说回来,你俩是因为什么分了?”
潭风生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刘遣:不知道你倒是问啊!平时小嘴叭叭的,这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说话啊?
“那你想想,那两天都做了什么?”
潭风生回想着道:“上周六那天我上午在家,下午去帮黄麟搬家具……”
说到这,潭风生止住了话头,碎发遮挡下的眼睛逐渐睁大。
刘遣莫名其妙地道:“除了黄哥那还去哪了?别只想分手那天,前几天的事也想想。”
按照赵淳喻的性格和刘遣对他的了解,除非潭风生外面有人了,或者做了什么触犯到赵淳喻底线的事情,要不然不至于分手。
况且,对赵淳喻来说,潭风生能做的事,基本没有底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潭风生愣愣地道:“他可能是看到了。”
刘遣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什么了?”
潭风生眼神有些飘忽,他舔了舔嘴唇,动作看起来有些慌乱:“可能看到我和黄麟走在一起。”
潭风生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艹,就不应该去吃那碗面!”
黄麟家本来就离他家不远,赵淳喻很有可能会碰巧看到。
刘遣先是一愣:“看到黄哥在一块有什么……”
联系前后的对话,刘遣嘴巴张了张,不可置信地道:“你和黄哥?”
潭风生没打算瞒着他:“以前的事了,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