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道了别,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江秋晚请逍遥剑派的师弟将成昕带下去安顿好后,嘱咐了几句,便也歇息去了。
这一日活动了不少,江秋晚头一沾枕头就安稳地入了眠。
唱个白脸
覃柘一大早就带着慕淮予活动筋骨,今日慕淮予的小腿已经可以堪堪抬平了。
虽然还有一部分肢体知觉暂时未通,但总的来说目前的成效还是挺令人欣慰的。
“慕叔,相信要不了两天你就能站起来走动了。”覃柘很是高兴。
慕淮予白皙的脸上也是可见的喜悦之情,十年的的轮椅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双腿走路的感觉了。如今能有机会再站起来,兴奋之情自是无法言喻。
“阿柘,这段日子你可有你师父的消息?”慕淮予侧过头来问覃柘。
覃柘摇摇头:“自从师父入了中原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慕淮予的眉头微蹙,神色颇为担忧:“最近也没听到江湖上有什么风声,不知他安好否。”
“慕叔,你放心!以我师父的武功修为,普天之下能伤到他的人还没出世呢。”覃柘对于自己师父的武功很是自信。
“阿柘,有些事情你可能不了解。”慕淮予扶住轮椅的手握紧了一些,他抬眼望向覃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人总乐于党同伐异。”
覃柘知道慕叔是担忧师父的安危,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慕叔,待你腿方便些了咱们就起程去找师父。铸剑山庄的萃贤会就要开了,那儿天南地北的消息汇集,找到师父的可能性很大。”
“铸剑山庄……”慕淮予自语道,有些失神。
“慕叔,你和铸剑山庄之间有什么渊源吗?”覃柘不解地问。
当她提到铸剑山庄之时,慕淮予的脸上明显是种压抑着的复杂情绪。
“说到渊源,可不浅。”
慕淮予说这话时,眼角含着笑,眸子却像是看不见星月的子夜一般暗不见底,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他笑道用手指敲了敲轮椅扶手说道:“阿柘,你找你朋友玩去吧,我在这吹吹风就好。”
“嗯。”覃柘点头应了一声,将目光移到了头顶的那片碧蓝天空上。太阳不见了踪迹,只留下漫天云卷云舒和一阵阵舒缓的清风。
不知为何,覃柘明明才回来中原几个月,却总是恍惚间有种已经过去了很久的错觉。
江南的杏花烟雨确是醉人。
午时。
江秋晚才风尘仆仆地跑回来,小脸都红扑扑的。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覃柘给她倒了杯茶,坐在一旁慢慢听她说。
江秋晚喝光了一杯水,深深地呼了一口,表情看上去有种忧喜参半的感觉:“阿柘,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现在都不兴这说法了……行吧,先说好的。”覃柘双手托着腮说道。
“好消息就是那些被断肢的乞儿除了不幸已经丧生的,其余已经被逍遥剑派给全部解救出来了。”江秋晚说这话时神采奕奕,很是替那些孩童高兴。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覃柘问道。
救人一命不过举手之劳,但解救出来之后如何安置这些弊缺的乞儿显然才是难题。
“自然是先询问他们的家里情况,若还有家可归自然是将他们送回去,若是无家可归或是无法交流的,便为他们在桑园找一份能谋生的活计,只要他们自己好好做力所能及地事情,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江秋晚说得很是轻松,三言两语间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了。
覃柘笑了笑:“小晚儿,这只是你的想法,但未必如他们所愿。”
“啊?此话怎讲?我没觉得我这样子安排有什么不好的啊。”江秋晚不太明白覃柘为什么会这样说。
就在这时,一个逍遥剑派的小弟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找到江秋晚。
“江姐姐,不好了。有几个腿脚还勉强能走的小童偷了桑女的钱财后便打算溜走,还好被及时发现了。剩下的一些孩童也有不少完全不听理的,几个师兄弟现在脑袋都大了。”
“怎么会这样?!”
江秋晚听完人都傻了。
“江大小姐,你还是天真了些。”覃柘啧了一声,拍拍江秋晚的肩膀:“走吧,瞧瞧去。”
江秋晚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先前自己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了,那些小孩儿为何还要如此作为。
百思不得其解的江秋晚,一脸沮丧地跟着覃柘往桑园去了。
刚进入桑园便见一派“热闹”的光景,十来个肢体残缺的乞儿正闹腾着要走,其中还有几个口不能言的哑儿,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抗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