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见自己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将面具一撕,露出真容来。
还是不戴面具舒服多了,覃柘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冷声说道:“说了我是谁你也不认识,多此一问。”
阿蛮见覃柘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不由怒火中烧,连脚腕上的铃铛都暴躁地响了起来。
只见她长鞭乱舞,破风而来,招式凌厉诡谲,处处透露着狠绝。
覃柘与这小姑娘交了几段手后,发觉她的鞭法看似绵密杂乱实则劲道十足,细看之下,鞭子上还布满了倒刺,这要是被抽上一鞭子,估计连皮带骨头都要给撕开一大块儿,而且她都是故意挑着软肋下手,招招致命。
小小年纪,竟这般心狠手辣。
覃柘原本还不想对这个小姑娘下死手,但见她出手毒辣,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留着也祸害,于是覃柘也不再留情,发起了绝杀。
覃柘的武功得于师父司空孓的真传,虽然起步较晚,但她根骨极好,又比寻常人吃得苦,这十年也算是颇有修为,在江湖上一般难遇敌手。
阿蛮的招式虽然狠绝,但到底年纪小,内力还是欠些火候。靠着前期出其不意打出来的优势渐渐被按压了下去,逐渐吃力起来。
阿蛮也意识到了覃柘的武功高强,不同寻常,再这般打斗下去自己必然是讨不着什么好处,于是长鞭一舞,虚晃一枪,借力与覃柘拉开了一丈的距离。
覃柘见对方主动撤招,还以为她想要收手放弃了,却见阿蛮坐在摇晃的吊索上,笑得一脸邪气地看着覃柘。
覃柘心道不好!
因为夜晚视线受限,她这才注意到从吊桥背面不知何时已经爬上来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长脚蜘蛛,就连方才落在吊桥上的几只人面隼此时也扇着翅膀飞到了空中去。这些蜘蛛的腹部花纹诡异颜色也很鲜艳,一看就有剧毒。
毒蜘蛛群为这小姑娘所驱策,竟然认主地从她身旁绕开一条道,径直向覃柘的方向袭来。
覃柘在西域生活多年,见过不少毒物,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剧毒的赤背蜘蛛,若是被咬上一口,一盏茶的功夫便足以致命,而且被咬之处的皮肉会溃烂,死状惨不忍睹。
“你现在可知为何世人叫我毒阿蛮了?”
阿蛮坐在吊索上一派清闲地晃悠着脚,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双腿的摆动而清脆作响,铃铛的晃动越剧烈,那些毒蜘蛛就显得愈发地狂暴,攻势也愈发猛烈,如此看来,那些毒蜘蛛定是被她脚腕上的铃铛所驱使的了。
“我管你叫什么,今天你都得折在这儿。”
覃柘撂下狠话来,她真心不喜欢和用毒之人打交道,特别不痛快,在她说话的时间里,周身的毒蜘蛛越聚越多,覃柘只能万般小心地躲避绞杀着这群毒物,不让其沾身。
吊桥上可活动的地方有限,而这些毒物又多如潮水,消灭一批,又来一批,前赴后继,感觉无穷无尽,这样下去不毒死也得被耗死。
擒贼先擒王,必须从源头解决才是。
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阿蛮,俗话说兵不厌诈,覃柘灵光一现想到了个好办法。
覃柘先是故作被毒蜘蛛给不小心咬到了似的,痛呼一声朝着一旁滚去,阿蛮见状立刻高兴地拍手喝彩起来。
覃柘趁机将紫衣狐的骨扇飞了出去,直直的想着阿蛮的脚踝削去,阿蛮见状连忙躲闪,覃柘趁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制住。
“快让这群毒物散去,不然我立马拧断你的脖子,说到做到。”覃柘威胁地收紧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厉声说道。
阿蛮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耳朵也嗡嗡作响,眼看着马上就要窒息了,终于,她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催动脚踝的铃铛作响,那些毒物也应声散了个精光。
“放……放手……”阿蛮脸都涨得发紫了,覃柘这才反应过来,掐住她的手稍稍放松了一些力道。
“再敢玩花招我就将你脖子拧断。”覃柘故作凶狠地威胁道,眼光顺势瞟了一眼骆语冰那边的情况。
骆语冰那边还差几步便能上岸,但大批守卫堵住了出口处,情况不容乐观。
左左和江秋晚堪堪自保,帮不上大大的忙,骆语冰一个人对抗着十来个守卫,还要护着背上的慕淮予,看样子也颇为吃力。
覃柘才分了一瞬的神去看骆语冰那边的情况,便觉手腕一痛,一只蝎子从阿蛮的袖口爬了出来,用尾巴狠狠地蛰了覃柘一下。
大意了!
覃柘连忙将蝎子甩飞开来,一刀劈成了两半。
阿蛮趁着这功夫,三两步逃离了覃柘的控制。
“和我毒阿蛮待在一起,也敢分神顾其他?没用的,我劝你还是乖乖放弃抵抗得好。你越挣扎毒发作得越快,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全身剧痛而死。”阿蛮看着覃柘试图逼出毒血,一脸天真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