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姐姐,骆大哥,你们将这药丸服下。”左左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香囊递给了覃骆二人。
“这是何物?”覃柘嗅了嗅,也没闻见什么味道。
“这里面装着噬蛊草,人闻不到气味,但沧怒江上以生肉为食的人面隼对此很是敏锐,带着这个便不会被人面隼攻击了。”左左解释道。
覃柘接过小香囊揣进袖子里。虽然对于左左如此熟悉七杀的事感到有些奇怪,但眼下她也不是那种疑心病重的人。
不过既然选择了相信,便也没必要过度揣测。
覃柘把紫衣狐几人都给点了穴关进了棺材里边儿,任其自生自灭。
三人便趁着天还有余亮骑马上路了。
蒙混过关
今夜无月,满天星辰倒是明朗。
覃柘三人到达枯隐山周边的时候已经是辰时过半了。
覃柘离沧怒江还有一段距离,便已经听得江水汹涌奔腾的响声了,沧怒江正如其名,既湍又险。远远地便看见几条像银链似的吊索悬在沧怒江上。
将马儿藏在了隐秘的地方后,覃柘几人便摸索了过去。
江两岸的峭壁上都有人守着,想要明闯几乎是不可能。
星辉之下,覃柘注意到江面上空盘旋着一群鹰隼,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一紧,想必这便是左左说的食人隼了。
“覃姐姐,你放心,照我教你的说定没问题的。”左左小声地说。
覃柘点点头,转身看了眼骆语冰,说道:“准备好了就走吧。”
柔和的星光碎在了他的脸上,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辉,目如朗星,覃柘感觉方才自己的心里有只蝴蝶扑腾了一下。
骆语冰显然还不太习惯覃柘这幅相貌,只是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琉璃似的眼睛,应了一声。
覃柘掸掸身上的尘土,清了清嗓子,瞬间换上了另一副招摇妩媚的姿态向前走去。
骆语冰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哈着腰低垂着脑袋和左左走在覃柘身后,还真像是个卑躬屈膝的下属。
行至吊桥边便见一持刀的瘦脸鹰钩鼻汉子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向覃柘抱拳施了一礼,这瘦脸汉子瞧着面上瞧着十分殷勤,但那双布满阴鸷纹的眼睛瞧着你的时候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似得,叫人很不舒服。
“仇姑娘,可有好一段日子没见着您了。”瘦脸汉子笑得一脸谄媚,眼神却像蛇一般贪婪地在覃柘身上游移。
紫衣狐本名叫做仇婳,因喜穿紫衣,传言又有着一身勾人的本事于是被蔑称为紫衣狐。
覃柘被这人恶心得够呛,于是美目微嗔,故作不耐烦地摇了摇手中的骨扇,说道:“你算什么玩意儿,我上哪儿是不是还得跟你知会不成?”
那瘦脸汉子见覃柘面露不悦,连忙抽了自个儿一耳瓜子,低声下气地赔罪道:“是小人僭越了,仇姑娘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嘴笨。”
覃柘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放行。”
“是。”瘦脸汉子点点头,笑得露出一口黄牙,一双锐利的眼瞟到了覃柘身后的骆语冰和左左二人,疑惑地问道:“诶,这两位小兄弟怎地面生的很啊。”
覃柘与骆语冰对视一眼,心道不好,原本想着七杀里头刺客如云,应该不至于会引起怀疑,没想到守桥的这厮眼力这么狠。
在瘦脸汉子犀利的打量下,覃柘只能用紫衣狐的品行来赌一赌运气了。
覃柘妩媚一笑,用骨扇半掩着脸,风情款款地半倚着骆语冰的胸口,面色不善地说道:“谁不知道我紫衣狐片刻离不得男人,这俩是我新收的,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瘦脸汉子连连摆手,一脸了然地笑着,猥琐至极。
覃柘面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将这厮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
“放行。”
瘦脸汉子终于没再啰嗦了,朝手下招手示意放行。两个站在崖璧旁的肌肉力士费力地转动着轴承,原本的两根空荡的吊索间竟自动一截截地铺上了鱼鳞般的桥板,从这头一直延伸到江对岸的岩璧。
虽然来之前便听左左粗略地讲了一遍,但这会儿亲眼见到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仇姑娘慢行。”瘦脸汉子哈腰放行,末了眼神还色眯眯地黏在覃柘身上,直到被骆语冰高大的身形给挡住了视线,暗骂一句,这才悻悻收回了目光。
这吊桥极窄,只能容一人单排通过,覃柘走在坐前面,左左和骆语冰依此走在她身后,三人便这样一步一步往对岸走去。
头上是盘旋着的是虎视眈眈的食人鹰隼,身下几十丈是汹涌湍急深不见底的沧怒江,所有的倚仗只有脚下这座摇晃的吊桥,此情此景不免叫人心跳加速。
以前听人说站在高处会让人产生产生想往下跳的冲动,覃柘看着身下在夜色中暗黑澎湃的江水,完全没有同感,只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