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手一摊,道:“三文钱一本,先付后看。”
骆语冰笑着合上了书,把书交到覃柘手里,颇有深意地看着覃柘,笑道:“阿柘原来对这类读物感兴趣,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覃柘翻了个白眼,洋洋自得的说:“是你见识太浅薄了,多读书可以让人穷尽大千世界,懂不懂?”
覃柘想也没想便将昨日江秋晚的那套说辞照搬了过来。
骆语冰颇感怀疑地看了眼书皮,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没再说什么。
覃柘低头一看,话本的外皮上明晃晃地写着《翠娘驯夫记》几个大字。
这便是老板选的最近卖得最好的话本?!
覃柘一口热粥差点儿喷了出来。
一瞬间觉得差不多可以当场挖条地缝把自己给埋了,趁骆语冰不注意不动声色地将话本塞到了最底下,转移话题,先发制人道:“我昨晚可是打扰到你找姑娘了?”
骆语冰摸了摸下巴,一脸诚恳地说道:“骆某只是来会友,阿柘怎地心思这般不单纯?”
“嘁。”覃柘撇撇嘴,继续喝粥。
看到放在一旁的药包,覃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夜喝醉了,一宿没回去,以江秋晚的性子这会儿怕是又要担心坏了。
“什么时辰了?”覃柘暗暗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骆语冰看了眼窗外,答道:“晌午了。”
覃柘一惊,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
“我吃完了,多谢招待。”
覃柘随便收拾了一下,拎起东西边准备离开了,她一只脚都已经踏到窗柩上了,又转头问道:“这些天你都住哪?有空再来找你玩儿啊。”
“蓬莱客栈,甲字七号房。”骆语冰说道。
覃柘点点头:“知道了。”
话音刚落,覃柘便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了熙攘的人流之中。
然而覃柘前脚刚走,骆语冰也拎起酒葫芦起身,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少女左左
“小晚儿,我回来了。”
覃柘敲了敲江秋晚的房门,见半晌没人应答便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还是跟覃柘昨天下午离开时一样,桌上还摆着吃剩的饭菜,唯独不见江秋晚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她一只脚还伤着,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覃柘拦下一个正在端着餐盘的伙计,问道:“小哥,你可知与我一同来的,住在这间房的姑娘去哪儿了?”
伙计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她可有吩咐你们送餐上来?”
覃柘眉头微蹙,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店伙计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住在这间房的客人昨日早早地便叫我把晚膳给送上来了。之后我来收餐盘的时候,敲门便不见人应声,我以为她已经休息了,便没再打扰。今儿还未曾传唤。”
这就奇怪了,意思是江秋晚的房间从昨夜开始便没了动静,那她人去哪儿了?
“客官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店伙计显然还有活儿要忙,于是问道。
覃柘摆摆手,示意伙计可以退下了,然后关上了房门。
覃柘在江秋晚的房间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她回来,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连随身携带的佩剑都没拿,照理说不会跑太远才是。
就在覃柘由于要不要出门去找找的时候,便听见窗外几声有规律的口哨声响起,明显是在打招呼。
覃柘把头凑出去一望,就看见与她所在的客栈隔着条街的对面酒楼二楼房间里一个穿着一袭黄衫的娇俏少女正眨巴着眼看着她。
看到覃柘看了过去,黄衫少女笑着向覃柘摆摆手,方才那几声哨声确是是在唤覃柘。
覃柘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自己确是不曾认识对方。
黄衫少女见覃柘没有搭理自己,一双丹凤眼转了转,指了指覃柘的房间,又指了指自己,很明显地在暗示覃柘她知道房间主人的下落。
覃柘狐疑地挑了挑眉,觉得莫名其妙。
黄衫少女只是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也没多做表示,转身消失在了窗口处。
覃柘见状赶紧下楼,去到了街对面的酒楼二楼的房间,门也没敲,便推门走了进去。
覃柘进来的时候,黄杉少女正在剥着一颗栗子,栗子壳没炒开,少女龇着牙,费了吃奶的劲儿才给它剥开来。
“你什么意思?可是知道对面房里的姑娘去哪了?”覃柘双手环抱,开门见山地问道。
黄衫少女招呼覃柘先坐下,笑道:“姐姐,你喝杯茶我再慢慢同你说。”
少女的声音婉转细腻,但覃柘总觉得耳熟得很,于是上上下下盯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少女见状也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任她打量,继续剥下一颗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