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真的有鬼吗……?”江秋晚的手心都汗湿了,牙关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想闭都闭不上。
“那就说明有人在捣鬼。”覃柘附在江秋晚耳畔,轻声说道。
“哦哦……好,阿柘,就听你的。”覃柘的话让江秋晚冷静了下来,只要知道不是真的有鬼那就不害怕了。
覃柘随即抽出千机在石壁一处凸起上刻下了一个记号,接着几人便又往前走去。
“阿柘……”江秋晚亦步亦趋地跟在覃柘身后,偶尔叫她一声。
“嗯,我在呢。”覃柘应声虫似的,叫一声,答一声,有呼必应。
也不知这样走了多久,覃柘忽然停住了脚步,神情也瞬间凝固起来。江秋晚见状连忙询问:“阿柘,怎么了?是不是摸到记号了?”
覃柘点了点头,指尖触到了方才用刀刻下的三道横线:“果然有问题。”
一听覃柘这么说,江秋晚整个人瞬间窜了过来,死死地扒住了覃柘的后背:“阿柘,有什么问题?”
“咳咳……你先放开,我才能说……”覃柘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衣领子从江秋晚手中解救出来,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对不起,阿柘,我有点儿紧张。”江秋晚松开了手,尽量离覃柘近些。
覃柘缓了口气,解释道:“方才我用刀在石壁上刻了三道杠,因为怕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所以收刀的时候我还特意偷偷在一旁多划了个细小的痕迹,结果此刻摸到的痕迹与方才我亲手刻的完全一致,我们此前确实是一直在走重复的路。”
“啊,这可如何是好?阿柘,要不我们往回走吧,先出去再说,再找别的路进谷。”江秋晚的脑海里此时已经全部被鬼鬼神神给占据了,原本还想着如果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倒也还好,但眼前的情况实在是过于诡异了,怎么也讲不通啊。
“往回走也没用,幕后之人既然有心布下玄阵这一点自然不可能没考虑到。”耶律隼掌心贴着石壁,冷静地说道。
“蛮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知道就说,别卖关子了。”覃柘看着耶律隼,一双杏眼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透着光,看上去就像是夜光下的琉璃宝翠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面对覃柘的询问,耶律隼收起严肃的神情,嘴角挂上了一贯的玩味的笑意:“阿柘,你们中州人应该不会没听说过奇门遁甲之术吧。”
覃柘摇摇头,不知所云。
“你们懂吗?”覃柘闻转头问江秋晚和常安歌。
“奇门遁甲,术数之学,我只略闻过,并未涉猎。”常安歌有些惭愧地说。
覃柘从小长在域外,对于这些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一窍不通,江秋晚书看的杂,见的也多,照本宣科倒还能说上两句:“所谓奇门遁甲,乙丙丁对应日月星是为三奇,而门在排宫法中是为休、生、伤、杜、景、惊、死开此八门,而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为六甲,六甲遁于六仪之下,三奇六仪九宫八卦相阖,囊括天地间万般变化。”
覃柘一时间有种在听天书的感觉,明明江秋晚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清可凑一块儿就完全听不懂了:“所以……要如何破?”
江秋晚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也就能粗浅地说上两句,真论起来知道的也不比覃柘多多少。
覃柘见江秋晚是真的不清楚,于是便只得退而求助于耶律隼,这蛮子很明显地就是一脸“我知道,快来问我”的嘚瑟表情,眼睛都在发光。
耶律隼正要说话,却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出现了诡异的变化,透过鞋底感受不太清晰,原本脚下应该是坚硬的碎石触感,可不知何时却变得像是踩在细碎的沙丘之上一样,很不实。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不太对劲?”江秋晚后知后觉地问道,再看众人的表情,很显然是都早已察觉。
“脚下有东西在动……”常安歌的声音也有些不稳,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啊?”江秋晚呆若木鸡,双手扶着石壁,动也不敢动一下。
覃柘与耶律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跑!”
生门死门
江秋晚瞬间反应过来,几人朝着入口方向跑去,可脚下的地面却越来越软,往下陷落,最后完全无法落脚了。
“这是流沙!”覃柘在大漠待了好些年,自然对这玩意儿熟悉的很,当年要不是师父出手相助,她早陷进流沙里头成了枯骨一具了。
江秋晚一个没站稳,差点儿脸着地埋进了沙子里,幸亏覃柘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好险,好险!”江秋晚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双手双脚支撑着两边的石壁勉强站稳了身子,此刻这狭窄的石道里完全没法儿通行了,更别说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