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是。”
慕汵远的回答在耳边鸣响,裴沁儿感觉自己的心被摔得粉碎,最后一点期望也如青灰一样被风吹散荡然无存。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空虚的释然:“我知道了。方才为止我还想着与你一同赴死赎罪,但此刻看来,慕汵远,你真的不配。”
“啧啧啧,这个慕汵远可真不是个东西,竟这般折煞美人!若世间能有女子愿为我做到这地步,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了。”公孙瑾幽怨地在心里骂了慕汵远几句,对裴沁儿的遇人不淑唏嘘不已。
“你一个孟浪纨绔竟还有这般纯情的念头,实在是令人费解。”
公孙瑾瞪了耶律隼一眼,满脸不屑的摇了摇扇子:“你懂什么,本公子只是多情,又不滥情。”
“慕汵远,把刀放下,如论如何今日你都不可能从这离开。”周苍澜长剑一横,挡住了慕汵远的退路,再往后便是万丈悬崖。
“周庄主,不要再与他多言了,让我来取他头颅祭奠吾儿!”
言罢,剑光一晃,沈慎从人群中飞身跃出,冷刃直指慕汵远的项上人头。
周苍澜本欲阻拦,但沈慎的位置实在刁钻,他蓄满内力的剑快如电光,很显然是带着必杀的决心刺出的一剑,锐不可当。
原以为慕汵远必死无疑,不料却见他似是早有防备地将裴沁儿往周苍澜方向一推,抬手挡住沈慎迎面刺来的剑,不出意外,他的整个左手手掌被剑刃刺穿,剑尖离他的左眼球也只剩不到一厘,险些便要扎了进去。
刹那间,慕汵远眸光一沉,刹那间抬起右手朝着沈慎的印堂猛地击出一掌。
“沈兄,小心!”
周苍澜将裴沁儿交由霍三娘照顾,他察觉出情况不对,一剑破风刺出,想要立即斩杀慕汵远。
然而就在这时,沈慎下意识地一掌回击过去,对上了慕汵远的一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慕汵远已如飞鸟一般,借着沈慎的掌力向后掠去,在众人的注目下,径直飞身跌下了万丈山崖。
“不好,他要逃!”
周苍澜足尖一点,整个人飞身追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从悬崖边往下望去除了山涧未散尽的薄雾外什么也看不见。
“好狡诈的小子!”
众人愤然赶到山崖边上,雾未散去,看得模糊不清,侧耳仔细听去也不见有什么回响,不知慕汵远生死如何。
霍三娘站到山崖边眯着眼往下看了一眼,立马又缩回了身子,有些胆寒地打了个冷颤,拍了拍周苍澜的手臂:“这么高的山崖就算是块石头扔下去估计也摔稀巴烂了,慕汵远几乎武功全失,从这么高摔下去我看也没活路了。”
“慕家小子诡计多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未找到他尸身绝不可轻易定论!”沈慎气绝,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将慕汵远捞上来乱刀砍死才足以消恨。
“狡兔三窟,不知慕汵远是否有设下什么逃命的机关,诸位,当务之急是尽快封锁铸剑山庄上下,把守倾绝山,严密搜寻才是。”周苍澜眉头紧锁,布置好了
“周庄主说的不错,慕汵远为人心机深沉诡计多端,断不会这么轻易跳崖自尽,想来定有后路,昆仑宫诸弟子但凭周庄主调遣,前去擒拿邪魔。”昆仑宫宫主寒铁衣率先令下,众弟子得令后纷纷持剑静候指令。
“青云派弟子分作两股,一股守山,一股虽我入山搜寻,若发现慕汵远,格杀勿论,枭首呈上!”沈慎咬牙切齿地下了绝杀令。
“巨斧帮左舵弟子随副帮主把守其余缺口,若慕家小儿还又命活着,势要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石天拓舔了舔嘴唇,眼里露出嗜血的光。
“落云派听凭周庄主调遣!”
“翠山派听凭调遣!”
……
各大门派一呼百应,派出了弟子前去搜捕,此次变故各门派都折损不少,但终是死里逃生,以正胜邪,此刻自然是气势奋然,气血正盛,都巴不得手刃邪魔。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掌声响起,紧接着一个满是讥讽的声音笑道:“有趣有趣,人早就从秘道潜出去了,一帮庸人还在这洋洋自得。”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年轻男子正立在屋脊之上,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五官单薄,丹凤吊稍眼,面色有种异于常人的病态苍白,覃柘总觉他长得有几分面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定睛望去,他的手中还怀抱着一个看上去不省人事的粉衣少女。
覃柘瞳孔一缩,瞬间认出这人怀中的女子正是此前一直不见踪迹的江秋晚。
“你是何人?你把江秋晚怎么了?!”先前情况紧急,覃柘没功夫去考虑江秋晚消失的事情,现在看来,其中却还有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