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手腕在袖中一转,带出了利刃,毫不犹豫地朝着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刺去。
谁知握刀还在半道就被身后那人出手给抓住了手腕。
就在这时,江秋晚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冷香,接着便听身后那人轻笑道:
“阿晚,小半月不见,你武功长进了不少。”
江秋晚一回头便看着墨发黑瞳一身白衣书卷气打扮的巫逐清,下巴都要惊掉了。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拽着他的袖子将他拖到更隐秘些的角落,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可是铸剑山庄啊!”
“我知道。”巫逐清不以为然地笑道,展开手中的折扇给江秋晚扇扇风。
“你知道你还来,不要命了吗?现在各大门派齐聚于此,纵使你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吧,趁着还没人发现,我掩护你,你赶紧找机会溜吧。”江秋晚是真的着急,额角的薄汗都出了一层。
巫逐清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他俯下身子,偏着头察看着江秋晚的表情,打趣道:“阿晚,我都不知道,你竟会这般为我担忧。”
“你……我这才不是担心你呢,我是怕被人发现我跟你待在一块儿那我可就惨了。”江秋晚撇撇嘴,慌忙辩解道。
巫逐清看着耳廓都红了的江秋晚,心情大好,很明显小白兔说谎的功力还没到家。
“放心,我可是凭名帖光明正大被请进来的贵客。”说完,巫逐清拿出他的名帖给江秋晚过目,上面书面的署名赫然写着“山外楼左使,叶识初”。
“啊?”江秋晚直接愣住了:“你把这位叫做叶识初的仁兄给怎么样了?”
江秋晚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名帖的原主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这下好了,又得罪了个山外楼,不得不说巫逐清可真会给自己树敌。
“你为何就这么笃定一定是我将叶识初给‘咔嚓’了,难道……我就不能是叶识初?”巫逐清摇着扇子,一改昔日的邪气,笑得温文尔雅。
“别胡说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江秋晚看巫逐清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认知瞬间坍塌了:“这怎么可能……山外楼和七杀居然能扯上关系……”
“不瞒你说,名字是假的,不过此番在下确是受了山外楼楼主的委托,过来帮忙掌个局。”巫逐清淡淡的说道。
听完巫逐清这番话,不仅没让江秋晚的心放下,反而是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值得山外楼和七杀一同出动的事绝对不会是小事,难道他们都是为了阿柘师父之事来的?!
想到这江秋晚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来看什么热闹的吗?”江秋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巫逐清用扇骨点了点江秋晚光洁的额头,故作什么地轻声说道:“不可说也。你且安心,此间热闹与你无关。”
巫逐清说完这话,还不待江秋晚深问,便摇着扇子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江秋晚独自站在假山后失神……
骆语冰受托去陪小郡主玩儿了,覃柘也没闲着。
她很清楚目前看来找到师父还不是最难的,难度最大的是要如何顺利地将师父带离高手云集的铸剑山庄。
而且也还不清楚师父的状况,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必须提前铺好退路才是,所以覃柘打算先在山庄内四处摸索一番。
铸剑山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大到亭台楼阁小到块砖片瓦无不尽奢,花园里还圈养着不少奇珍异兽。
覃柘假装自己是初出江湖没怎么见世面的样子,满脸新奇地在山庄内东走走西看看,四处游走了一番,她年纪尚轻,也没引起什么怀疑。
和地图上所示一样,外人能自由活动的区域都有明确的划分,每个院都至少配有四到八名武功高强的护院起到保护和指示作用,一旦发现有人行为举止异常便会被架出去细细盘问,看守十分严格。
白日里确实是不好行动,覃柘正愁该想个什么办法引开护卫才好,正巧这时几个客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口角,竟拔剑私斗起来,闹得动静不小,将几个护院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就这一瞬间的空档,谁也没注意到角落身影一闪,覃柘借着几缕伸出院墙的竹枝翻身飞过院墙,顺利地潜入了墙内的的偏院。
然而覃柘不知道的是,她此番举动全然被立于墙影下的一人看在了眼里。
然而那人并没有暴露覃柘的行迹,只默默转身离开了……
行动之前覃柘便已经好好考量过了,这个偏院就像是个过渡带一样,将院与内院划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