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最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气血总是会间歇地运行不畅,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我上山后休息休息就好,你别担心。”覃柘从没有血色的嘴角挤出一抹略带苍白的微笑来,看上去不是很有说服力。
“不管怎么样,阿柘,你要是不舒服就说,千万别硬撑啊。你师父的事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暗中帮你打听了,一旦有消息了,我会立刻告诉你的。”江秋晚安慰道。
覃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并没有将昨夜巫逐清来找过她并给了她地图的事告诉江秋晚,因为她知道,若是江秋晚知道了师父却是被困于山庄内,她定会不遗余力地相助于自己。
若江秋晚身份一般也就算了,偏偏她爹还是正道大侠的楷模江月白,在师父的污名尚未洗清之前,拉江家落水绝非覃柘所愿。
没过多久,骆语冰左左一行人也赶上来了。山景再好看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也觉无聊,左左有气无力地晃悠着,显然已经失去了一开始初入山门的兴味了。
“左左,这就不想走了?还剩大半截路呢。”江秋晚看着已经累得一脸生无可恋模样的左左,顺口补了一刀。
左左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扇着风,耷拉着小脸说道:“你们说,铸剑山庄为什么要建在这么高的地方啊?上下一趟半条命都没了,难怪没人敢打他家的主意。”
“行了,你省口气爬山吧,看样子前面没路了,我们一会儿得直接从崖壁登上去。”
众人顺着覃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前方只余一堵峭壁,峭壁上隐约可见人力雕琢的石径,每一步落脚处仅有立锥之地,看上去很是险峻,可以远远地看到石栈上前前后后已有不少人在攀登了。
“累了累了,不想爬了,哪位善人能发发慈悲将我抬上去啊,感激不尽。”左左干脆一屁股墩儿赖在了地上,大有在原地扎根的架势。
“铸剑山庄的通天石栈百闻不如一见。”骆语冰将目光从石栈上收回来,看向一旁的覃柘:“阿柘,你若是行累了,我背你啊。”说完还张开手臂来。
“大可不必,本人四肢健全,谢谢您嘞。”覃柘连连摆手,拒绝得很果断,江秋晚见状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骆语冰料到覃柘会这么说,摸了摸下巴笑笑没说话了,他只是见覃柘方才一直精神恹恹的,才故意逗她的。
“骆大哥,看看我!看看我!我代替覃姐姐接受你的好意!”左左听到这话可就来劲了,像只小猴一样窜起来,想要争取偷懒的机会,却意料之中的得了覃柘的一记脑瓜崩。
“年纪轻轻,尽知道偷懒,自己走。”覃柘揍左左的动作在这些天的相处中越来越熟练了。
左左飞身闪到江秋晚身后,冲覃柘做了个鬼脸狡辩道:“我这才不是偷懒呢,这叫养精蓄锐。”
骆语冰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左左,听你覃姐姐的,你还是自己走吧。”
“啊,骆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左左十分沮丧地耷拉着小脸说道:“我跟你说,你这么听覃姐姐的话是行不通的,以后铁定会被欺负得很惨。”
骆语冰无所谓地摆手笑笑,覃柘也听出了左左话里的意思,扬了扬拳头便准备招呼过来:“小屁孩儿,看来好久没给你松松筋骨了,骨头又痒了。”
“江姐姐,救命啊!”左左吓得一把抓紧了江秋晚的衣角,缩回了她背后,江秋晚被弄得很痒,发笑不已,只得拦住覃柘:“阿柘,算了算了,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就在覃柘一行人打打闹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好巧,原来诸位也是来参加萃贤会的?”
神秘来客
覃柘回头一看,来人不正是在客栈住她隔壁的沈雍吗。
沈雍今日还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素白衣裳,腰间配着把剑,左右手还各提着一摞油纸包着的物什,像是药包,瞧着还挺沉。
“沈兄,真巧,半道儿都能碰上。”覃柘笑着打了声招呼。
“有缘有缘。”沈雍拎着包裹温吞地拱手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有些呆呆的感觉。
沈雍这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有些憨,但功夫确实不错,拎着那么多东西,从陡坡下不费吹灰之力地三两步就跃了上来,身法很是干练。
脚刚落地的沈雍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后边的江秋晚,很明显地眸光一闪。
他脚步轻快地上前几步走到江秋晚身旁,看上去难掩欣喜神色十分熟识地打招呼:“秋晚妹妹,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上个月我还去庐陵拜会过江伯伯,他说你有事出远门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江秋晚扯着嘴角笑了两声,神情似乎带着些许转瞬即逝的尴尬说道:“我前段时间确是出了趟远门,大概是不巧刚好与沈雍哥你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