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眉头紧蹙,不明白仇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只是一个小忠告,至于听不听那取决于你喽。”仇婳笑了笑,不要多言。
覃柘觉得仇婳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叫她明显没想点破的样子,覃柘也没深究了。
就在她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时,抬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魁梧身影站在了不远处的廊角边。
覃柘心头一跳,这不是万镖头还能是谁……
只见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但从他紧绷着的肌肉不难想象到他此刻的心情,方才自己与仇婳的对话,他应怕是全听见了吧……
覃柘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着要怎么掺和这场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时,没想到万奎只是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什么也没说,便默默转身离开了。
覃柘不是多嘴的人,而且此事确是与她无关,于是她只是回头看了眼屋内还全不知情的仇婳后,便径直往前门去了。
刚走到前厅,覃柘便看见左左和骆语冰都已经在等她了……当然,还有那位英姿飒爽作男子打扮的万小姐。
左左显然对万若成见颇深,此时她正板着个小脸,没好气地坐在一旁翻着白眼瞥着正与骆语冰聊得正欢的万若,看见覃柘来了,这才又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
“覃姐姐,你终于来了,咱们赶紧出发吧,我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了。”
左左挽着覃柘的手臂,一点也没压低自己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故意说给万若听的一样。
对于左左的“仗义”之举覃柘也是哭笑不得,这小屁孩儿把喜欢和讨厌都写在了脸上,有时候倒是挺像少年时期的自己。
“覃姑娘,身体可好些了?”万若见覃柘过来,于是很亲切地跟覃柘打招呼。
“嗯,劳烦记挂,已经康复了。”覃柘笑道。
骆语冰很自然将覃柘背上的包袱接手过来,背到自己肩上,覃柘耸了耸肩膀,对此也没说什么。
左左见状在一旁乐开了花,还不忘挑衅似的瞅了万若一眼,万若笑了笑,并不在意。
“覃姑娘,何不多住几日,咱们年纪相仿,我想我们之间定有不少共同话题可以聊。”万若留客道。
覃柘摇摇头:“我与友人约了见面时间,耽搁了可不好,便不打搅了。”
“哦,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了。”万若颇为可惜地说道,说完目光不舍的在骆语冰身上停留了片刻,见他没有说话便收回了目光豁达地笑了笑:“我昨日所言不过句玩笑话,还希望覃姑娘不要介意。”
“嗯?”
覃柘一开始没明白她的意思,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昨日“好好争取”那件事。
覃柘会心一笑,没说话。
她能感觉得到这位万姑娘对骆语冰的倾慕,不过她也很清楚,能够影响她和骆语冰之间关系的关键从来就不是外人外物。
“诸位,这是准备启程了?”仇婳小鸟依人地挽着万奎的手臂过了过来,万奎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有在望向身边的妻子时眼里才流露出可见的温柔。
覃柘淡淡地地看了万奎一眼,见他神情不变,似是完全被被之前的事所影响,依旧对仇婳温柔体贴,而仇婳明显也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
“是啊,就不打扰你了。”左左双手抱着手臂,不客气地说。
“这话说得,怎么算是打扰呢。”仇婳笑了笑,向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便端着个木箱上前来。
“这是?”覃柘问道。
“几位救了我家小妹,实在不知如何感谢诸位,便以这百两黄金作为饯别薄礼,还望笑纳。”
仇婳打开木箱,里面黄灿灿的全是大金锭子,看得左左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哎呀,镖头夫人真是人美心善又大方啊,客气了客气了。”
左左这个小财迷,一见到这么多黄金,那还记得什么旧日的嫌隙,一改之前对仇婳的态度,就差没当场叫亲姐姐了。
覃柘也不客气,点点头,左左收到示意后立马眉开眼笑地接过了装满黄金的木箱,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就多谢镖头和镖头夫人的美意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就此告辞了。”
说完,覃柘和骆语冰向万奎拱手告辞了。
“骆大哥……覃姑娘,一路保重,他日经过苍州定莫忘了进门喝杯薄酒。”万若不舍惜别。
“一定。”覃柘笑道。
骆语冰微微颔首,翻身上了马。
马儿走远后,覃柘回头远远地回望了站在大门口的仇婳一眼。
见她正挽着万奎的手笑意盈盈地正聊着什么,看上去其乐融融,十分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