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你便觉得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澜哥,这么多年了,你音讯全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霍三娘泪湿香腮,泣不成声,连肩膀都在颤抖,哪还见之前的沉稳神色。
疯子从听到“周苍澜”三个字起,神色便变得十分的复杂,眼底像是有什么压抑的情绪在翻滚一般。
只见他拼命地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我不是周苍澜,我不是周苍澜……”
“澜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霍三娘美目盈满了心疼,见周苍澜发疯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副痛苦煎熬的神色,便想去阻止他的近乎自虐的行为。
“滚!”周苍澜嘶吼道。
一挥手便将霍三娘推出一丈远,跌在了地上。
“霍姐姐,你没事吧?”
覃柘眼疾手快地上前将人扶起来,霍三娘身上本就有伤,那经得住这么一推,腹部又有血渗了出来。
覃柘转头斥责周苍澜:“无论如何,你也没必要动手吧!”
然而周苍澜像是完全没听见覃柘的话似的,依旧发疯似的捶着头,还想将脑袋往岩壁上撞还好被骆语冰给及时阻止了。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
周苍澜的表情似哭似笑,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完全失去神志了一样。
“没用的,他此刻癔症发作了,什么也听不进去。”骆语冰拦住想要上前的覃柘。
“那怎么办,就随他这么发狂伤人?”覃柘有些气恼,但又没办法和疯子计较,只能攥紧拳头。
就在众人商议要怎么处理周苍澜的时候,他却狂癫地仰癫狂大笑,推开众人,一个飞身便从洞口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先发制人
“澜哥!”
霍三娘急昏了头,都忘了洞外是山壁就想跟着追过去了,还好被覃柘及时拉了回来。
“霍姐姐,你现在没武功了,就这么下去不摔成饼才怪。”覃柘松了口气道。
霍三娘才记起自己已经失去武功,急得顿足,满脸忧色:“澜哥如今神志不清,这般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啊,我得去找他。”
“他现在认不清人,你找到他又能如何?万一又刺激到他了,再弄伤你怎么办。”
覃柘跟霍三娘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况,想了想:“这样吧,你和左左先回村子把你裂开的伤口重新包扎下,我帮你去找找那位疯……周大叔。”
“覃妹子,你已经救了我一条命了,我怎么好再腆着脸来麻烦你。”
霍三娘一方面不想再麻烦覃柘,但一方面又实在是担心周苍澜的状况,所以对覃柘的提议既过意不去。
但眼下又实在没其他办法了……
覃柘并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不算麻烦。”
“阿柘,我与你同去。”骆语冰不放心覃柘一个人去。
覃柘看了眼他还挂着彩的手臂,想到之前见他满背的旧伤疤,果断拒绝:“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赶紧去上点药,再留几道疤身上就没剩块好肉了。”
“无碍,多几道疤少几道疤问题不大。”骆语冰活动了一下手臂,显然没把这点小伤放身上。
“你倒是想得开。”覃柘打趣道。
不过见他确实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便随他了。
毕竟那疯大叔武功深厚,脑子又有问题,万一动起手来,多个帮手也确实方便一些。
事不宜迟,几人从岩洞下来。
左左和霍三娘先回村子,覃柘便准备与骆语冰一起去找周苍澜了。
走之前左左还特意将覃柘拉到一边,从马背上的包袱里翻出一只小小的竹筒递给她。
这个吹针覃柘还记得,之前在七杀时,有这个小玩意儿可省了不少事。
“覃姐姐,这个你带上。万一那个疯大叔发起狂来你就用这个放倒他,没毒,放心用。”左左轻声说道,怕被霍三娘给听见了,她肯定不放心。
覃柘手臂一展,勾过她的脑袋搓了搓,笑道:“小屁孩儿,心眼挺多啊。听上去确实挺实用,那我收下了。”
“嘻嘻,行走江湖,图一方便。”左左得意地咧嘴一笑。
骆语冰抱着手臂,满脸疑惑地看着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二人,怎么看都觉得她们像是在密谋什么坏事。
“走了老骆,看什么看呢。”
覃柘那边说完话就出发了。骆语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这周苍澜神志不清,所以也没可以隐藏足迹,一路顺着痕迹找还是挺容易的。
走了许久,天已经快全亮了,此时山风舒爽,露水也尚未消散。
穿行于林间,衣角总能带起几滴晨露。
“这姓周的大叔可真能跑,这少说也有三四里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