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点头,云苓和白芷也进了船舱,她喊云苓出来,把书拿好。
“这书看完了再还给公子。”
“不急。”
贺延臣和五皇子经过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个场面。
姜予安笑着和白崇交谈,白崇也翩翩有礼,两人竟是颇为登对。
平日里五皇子基本是见了贺延臣就要躲的,今日他要去东郊看他养的那对儿外室,那对儿外室是扬州来的,身形优美,身子又软,吴侬软语的,让他爱不释手,刚成婚没几日,他就想的不行,有些按捺不住了。
结果路上正好遇上贺延臣去东郊办案,这遇都遇上了,五皇子也没什么理由不和贺延臣一道,于是就这么结伴走了。
“那不是我那小姨子吗?”五皇子咦了一声,说道。
半月没见,那女子出落得越发好了,想到自家嫡妻,五皇子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得劲,要是他娶的是姜予安,想必看到她的脸,他也能少去找别人吧。
不过她旁边那个男子……翰林院编修,去岁的榜眼白崇,这二人明显是出来相看的,莫不是要定亲?
贺延臣倒是没那么多想法,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连停顿都未有,策马往前去了,五皇子见状,赶忙跟上,没有再看。
“白公子,你对女子经商如何看?”两个聊着聊着,就说起了经商,姜予安顺势一问。
白崇沉吟半晌:“不赞成,但也不反对吧。”
“如何说?”
“如今经商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但到底不是女子能涉足的领域,女子本就多在后院,颇为不易,一般人家也少有叫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经商多被诟病,对女子而言也不算什么好事。”白崇说道。
“如今这般情形,女子经商不合适,因此我不赞成,至于不反对……若是女子经商,必是有大勇气之人,白崇佩服,但与我无关,自是没有反对的理由。”
姜予安没想到他是这般回答,于她而言,女子经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外人诟病,只是他们少见,觉得女子就应该躲在后院,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而不是在外面和男人抢饭碗,男子多认为女子是他们的附属物。
可凭什么?女子同样聪明能干,有双手双脚,伶俐圆滑,有什么是男子能干女子不能干的?但白崇的回答也在她意料之中吧,若是别的男子,怕就直接说反对了。
“你认为呢?”白崇反问。
姜予安不想说什么,她的想法在当下,怕是颇为惊世骇俗的,很多男子都不能理解,她也不屑解释,她开的酒楼,就算不是京城第一,也是排的上号的,钱庄虽然小,但也盈利,这般成就,便是许多男子也不如的。
“公子说的不错。”姜予安不欲多言,点头称是。
她又岔开了话题,问起翰林院编修平日里要做什么。
白崇给她细细讲了讲,两人又聊了两刻钟,姜予安见时间差不多了,要告辞。
白崇今日策马出来的,白羽坐着马车,姜予安上了马车,白羽先回了府,白崇送姜予安回了永安侯府,扭头走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东郊办完事回大理寺的贺延臣。
他在马上行了一礼:“贺大人。”
贺延臣稍稍勒马,点了点头,扬长而去了。
白崇知道他就是这种性子,而且他只比他大两三岁,他还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而他已经是大理寺卿并武德使了,这般成就,也是少有,虽然必有家境因素,他父是定国公,母亲是长公主,圣上都是他的舅舅,自然免不了提拔,但他本人也必是有些本事,才能被重用的吧,白崇心想。
话分两头,今日五皇子去了东郊,姜予嫣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嫁过来之前,她以为只是有两个妾室,那两个妾室身份不高,她贵为永安侯府嫡女,嫁过来又是嫡妻,自然拿捏她们,那些庶子庶女,也必然是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
半个月以来,她一直都没有掌中馈,这几天,她在床上一再央求,五皇子才答应给她管家权。
可这他刚答应给她管家,扭头就去了东郊。
东郊五皇子有个院子,姜予嫣让自己的陪嫁嬷嬷去打听了打听,才知道五皇子在外面还养着一对儿外室。
那外室是扬州来的,多半是谁在扬州养的,送进京城来孝敬他。
一对双胞胎,长得好似几乎一样,都美极了,会跳舞会弹琴的戏子,姜予嫣光想想那场面,都觉得糜,乱。
气的姜予嫣当场就摔了两个贵重花瓶。
五皇子风流成性,她要如何管得住他?如今好不容易掌中馈,她不能惹他,只当不知道,到底他还是要给她几分颜面的。
当下唯有尽快生下嫡子,她才能在这府里站得住脚跟,她也想明白了,既然五皇子身心她都管不住,那维持自己的体面便是,丈夫靠不住,那就靠儿子,总有一个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