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们也好久未见了。 ”贺延臣点头。
“不知道我们出发的时候,能不能赶上见凤铭一面。”姜予安笑笑。
贺延臣跟着笑笑,想起要和她说的事情,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
“之前的事,又有别的进展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贺延臣说道,“三皇子还勾结了羌国,但一直没什么证据,陛下也想着,谋逆归谋逆,叛国就是另一码事了,所以没有加这个罪名,近些日子,基本调查清楚了,给陛下过目,陛下什么都没说,一把火烧了那卷宗。”
“行宫的时候,刺杀你的就是羌国人。”
姜予安沉默了一瞬,点点头。
皇帝虽然是皇帝,但他也重情,毕竟是他的儿子。
用完膳,巧云她们把碗筷撤下去,姜予安看天色还早:“我想去书院看看莫承,正好给他准备了些衣物吃食。”
京城太平了一些之后,姜莫承就又去书院读书了。
“走吧,我陪你一道去,顺便再去看看教授【1】,许久未见他老人家了。”贺延臣起身,吩咐成一去准备些礼物。
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上了马车。
天气冷,马车里摆了炭火,贺延臣的身子还没好全,也不能骑马。
这回有贺延臣作陪,两人聊着就到了书院,贺延臣先下了马车,和门口的门童说了一声,然后回了车上。
“已经去通禀了,且等一会。”贺延臣说着,拉过姜予安的手给她取暖。
即便马车里有炭火盆,她的手还是有些凉。
“手总是凉的,出门多穿些。”他给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着兔毛包裹的姜予安,低头亲她一下。
正要攻城略地,深入探讨,门童敲了敲马车:“大人,夫子请您进去。”
贺延臣戛然而止,姜予安推开他,嗔了他一眼,擦了擦唇,提裙下车。
成一成二提着东西跟在二人身后,贺延臣带着姜予安先去拜见杨洛白。
“教授,好久不见。”贺延臣行了个大礼。
“喻之啊……”杨洛白笑着捻捻胡子,“你这小子,许久未来看我了。”
“前些日子实在太忙,没顾得上看您,学生有愧。”贺延臣笑笑,“这位是内子,名姜予安,是姜莫承的长姐。”
“是云起的长姐啊。”杨洛白笑笑,“是个好孩子。”
洛白大师一语双关。
云起是姜莫承的字,姜予安更喜欢叫他莫承,鲜少叫他的字。
“见过洛白大师。”姜予安福了福身。
“云起就在博学苑,叫他们带你过去。”洛白大师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门童。
姜予安行了礼,就先退下去找姜莫承了。
贺延臣就在洛白大师的屋子里,和他叙旧,讲讲时事。
姜予安到了博学苑,这里本是不让家里人进来的,此次也是沾了贺延臣的光。
别的学生,有些趁着夫子不在,正嬉笑打闹,有的凑在一起,拿着书本讨论,还有一些,正低头学着。
姜莫承就是在低头学的那个。
他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姜予安笑笑,她这个弟弟,耐得住性子,吃的进苦。
姜予安正要喊他,就见几个学子,凑上前,一把抢过姜莫承的书。
姜莫承脸都被飞过的书籍打了一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脸侧被书边划了一下,立马红了。
之前他打的成国公的小儿子金煜站都站不起来,如今虽然定国公府得势,立了大功,但金煜和姜莫承可是彻底结下了梁子,同样是国公,他家哪里会怕定国公?
他身后的这些人都是为了舔着成国公,家里人也都在成国公手底下,成国公才是掌握家里人身家性命,加官进爵的人,不好开罪,现在都跟着金煜找姜莫承的茬呢。
成国公吃了瘪,当然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来,除了他们这些跟在成国公身边的世家子弟,别的人也不愿意触定国公府的霉头,尤其是现在定国公府如日中天,在刚刚过去的谋逆大案里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真说句实话,他们怵贺延臣,怵定国公府,可他姜莫承有算哪根葱?
扬州来的不入流子弟罢了,哪比得上他们?就算贺延臣是他姐夫又如何?他们又没动手,真要说起来,那就是开开玩笑罢了,再说了,贺延臣还指不定愿不愿意管这事儿。
姜莫承咬紧了后槽牙,他不能动手,之前已经给定国公府添了不少麻烦了。
如今才刚刚复课,他再惹下乱子,姜莫承有何颜面面对姜予安?
更何况,姜予安这段时日,情绪不稳定,身体也不好,全府的人都知道,姜莫承也不敢让她操心了。
而且他们也只是抢东西,一没谩骂,二没动手,姜莫承若是驳斥回去,也只能讨个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