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无聊,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株隐藏在树丛中的三色堇。
“不必捏了,你也歇会吧。”姜予安拉着云苓坐下,“那边好似有株三色堇,我过去看看。”
就在亭子的不远处,姜予安没让云苓跟着,这株三色堇长在一片绿叶中,只有一株,小小一株倒是奇异,姜予安凑近,摘下面纱闻了闻,味道很是淡雅,她很喜欢,姜予安闻过,正打算退后,却看到了眼前不远处一只将近半个手掌大的蜘蛛。
这蜘蛛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了周围,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姜予安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三步,脚都扭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面纱也掉了,飘飘扬扬的往下落。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了往下落的面纱,姜予安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到了他身上,她惊了一下,抬头看去,只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的左手托着她的左臂,姜予安是往后倒的,这一下子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这样大的冲力,他竟是一步都未退,稳稳的接住了姜予安。
上回见面,两个人一站一坐,竟是不知这人有这么高,姜予安这样靠着他,才刚刚到他胸膛,他不知熏的什么香,有种木质的味道。
来攀谈他的人多,贺延臣不想应付,想着出来透口气,这里离前院很近,这条小道过去就是,他顺着这个小道过来,打算在亭子里坐坐,不成想又碰到了她。
在姜予安眼里,这是第一回 遇见他,可于贺延臣而言,今日已是第三回了。
姜予安喝了酒,脸蛋有些红,刚刚赏花鼻子又有些不舒服,连带的眼睛有些涩,刚刚又吓了一跳,竟是有些楚楚可怜。
贺延臣扶着她站稳,声音没有那日那般沙哑,低沉温润:“当心。”
站起来,姜予安的个头,也不过堪堪越过他的肩膀。
他把面纱递给她,姜予安一时间乱了心神,脑子里全是他捡到了她的项链,刚刚的蜘蛛,以及……他的胸膛和凌厉的下颌线。
“今日……多谢你。”姜予安匆忙戴上面纱,慌乱的也不敢抬头,低声说道。
“你是说项链还是刚刚的事。”贺延臣垂眸看她,只看到了姜予安的头顶,不免好笑,少见她这样像个鹌鹑的时候,就想逗她一句。
“都有。”姜予安说着福了福身,“多谢公子。”
本来就是逗她,没成想她倒是这般严肃当真了。
“无妨,脚扭了?”
姜予安摇摇头,刚刚就是慌乱的稍微歪了一下,并没有扭到。
“公子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大夫说你缝的很好。”贺延臣点头道。
“如此便好,那小女便先告辞了。”说完不等贺延臣说什么,就扭身走了。
再待下去,她心都要跳停了。
她向来是冷静周全的,也不知为何总在他面前出丑心慌。
走到亭子后,她往回看了一眼,刚刚那个位置在亭子这里看来正好被树丛挡住,她刚刚都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他扶稳了,怪不得云苓没发现。
“我们走吧。”姜予安叫上云苓回了宴席上,又坐了一会便跟着林氏回府了。
这一天下来,几乎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了,姜予安闭眸养神,满脑子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被他扶在怀里的时候,那个味道几乎将她包围了。
她心神累及,到了府里就想赶紧回去歇一歇,林氏下了马车,让她们都回去歇着,她自己先回了院子。
姜予安也打算走,却被姜予嫣拦住质问道:“姜予安,今日我被齐凤铭刁难,你为何不帮我说话?”
“二姐姐,齐姑娘强势,我也不知如何反驳啊。”姜予安瞪大眼睛装无辜,就想赶紧搪塞过去回屋休息。
“你少来那套!”姜予嫣指着她,“不过是个孤女,今日带着你已经是看在你死了的爹妈的份上,但你别妄想爬到我的头上来!你不看看谁才是侯府嫡女!你一个二房的,仗着祖母撑腰,还想越过我去?”
那天喊她一起去,一来是林氏叫她喊,二来是姜予安许久不出门,宴席上定然谁都不认识,她想看她出丑。
“小姐。”姜予嫣的婢女拉了拉她,想阻止她再说下去。
云苓和白芷听了这话,气的火冒三丈,正要开口反驳,姜予安拦住了她们。
“二姐姐,虽然我父母皆已仙去,但长辈岂是你一个小辈可以议论的?更何况我父过世之前乃朝廷命官,如此出言不逊,侮辱朝廷命官,我必要去大伯那里,告你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姜予安鲜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说她便罢了,何故还要带着她过世的父母?
“你敢!”姜予嫣竟是要举起手扇她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