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女齐齐行礼。
姜予安看了云苓一眼,云苓一人给了个银瓜子。
“起来吧,各司其职。”姜予安说道,“巧连,你去一趟五小姐那里,和她说我回来了。”
贺绪宁在家中行五。
“是。”
没过一会贺绪宁跑来,她倒是活力满满:“嫂嫂!”
姜予安看她这样,不免失笑:“你倒是和凤铭性格颇有些相似。”
“齐凤铭啊?”贺绪宁坐下,这几月,贺绪宁和齐凤铭也熟络了不少,之前的一些不愉快也解开了。
姜予安点点头:“你有事要和我说?”
“兄长不在吗?”贺绪宁左右看了一眼。
“他出去办公了。”
“这才成婚第二天他就抛下你去办公。”贺绪宁好容易逮着机会说贺延臣的两句不是,她小声道,“京城里新开了一家戏楼,嫂嫂要不要去?”
“戏楼?”不过是听听戏罢了,怎的贺绪宁还小声说。
“那戏楼听说和别的戏楼不一样,没人和我同去,你陪我去呗。”她拉着姜予安的手晃。
“好好好,我明日回门,后日一起去可好?”姜予安笑道。
贺绪宁狠狠点头:“好!”
她又呆了一会,呆不住,跑出去玩了,姜予安也没什么别的事,在屋子里拿着账单算账。
算的是贺延臣的资产,她掌家,自然是要把这些都摸清楚。
“云苓。”她喊道。
“夫人。”
“你去把这封信给景非。”她把手上的信封递给云苓。
景非是平叔的外甥,之前就是干镖局的,平叔听姜予安有了组建商队的想法,便引荐了景非,姜予安让他干了几月,叫他跑外地考察,发现他能力确实不错,就把掌管商队组建的事宜交给了他。
“是。”
姜予安早膳用的不少,中午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叫他们撤下了,下午继续看账,又看了会书,果然如贺延臣所言,莫说晚膳,一直到天黑透了,他都没回来。
就像贺绪宁说的,这才成婚第二日,姜予安一开始是奇怪,越晚她就越有些生气了,什么公务能叫他成婚第二天,到快就寝的时辰也不回来?
姜予安一直等到了很晚,最后熬不住,云苓和白芷都劝她睡吧,她才先去睡了,嘱咐他们留一盏灯。
第二天清晨,姜予安早早醒了,旁边没人。
“白芷。”
“夫人。”
“姑爷昨晚没回来?”
白芷昨晚守夜,她摇摇头。
姜予安轻轻咬了咬唇,叫她过来服侍她穿衣,先去给长公主请安。
“请婆母安。”
长公主看她一个人,微微蹙眉:“喻之呢?”
姜予安笑道:“夫君他早晨说有急事出去,叫我和婆母告罪。”
她没说贺延臣彻夜未归。
长公主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用膳吧。”
“听闻你和萧禾很是要好?”
“和三公主投缘,是聊得来一些。”姜予安答道。
“绪宁这些年性子倒是不坏,但被养的跋扈了些,你多带带她。”
“婆母说的是,儿媳一定。”
“叫娘吧,婆母来婆母去,无端叫的我似是老了几岁。”长公主说的时候面无表情,姜予安愣怔了一下,赶忙改口。
“娘。”
二人用过早膳,姜予安依言跟着长公主学掌家。
这时姜予安才知道,原来长公主只管大房,整个定国公府的掌家权,竟是在盛氏手里!
怪不得五房要巴结着三房,可这掌家权,理应就是给长媳的,如何能叫三房掌家?
姜予安一想之前了解的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稍稍明白了一些,长公主和定国公成婚的时候,盛氏已经嫁进来了,老太太早把掌家权给了三房,三房本就是经商的,霸着那点掌家权不放,长公主是连明照堂的家都不想掌,更何况那么一大家子。
再说了,长公主也不蠢,那么多人吃饭,全都是公中出,三房当个香饽饽,但暗中也贴了不少自己的嫁妆,幸好她家底丰厚,前些年也捞了不少油水。
她只管着明照堂,事儿少,定国公的俸禄,赏赐,过得也够滋润,便足够了,叫她管她还懒得管。
“咱们除了基本的一些东西,其余不拿公中的,只管咱们自己。”长公主说道,“明照堂本也没有几个人,这账也好查,只是平日里人情往来比较麻烦,这也不是一时的功夫。”
“京中的贵人多,这家家有不一样的情况,有些婆婆和儿媳不对付,下帖子便要两方都给,全了面子,有些人家有忌讳,送东西的时候要注意,诸如此类,很是复杂。”长公主说起来都觉头大。
“叫雨声和你慢慢说。”
雨声跟在长公主身边久了,这些东西雨声记得比长公主都清楚,从京中一品世家开始说起,足足说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