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就倚在车窗上闭眼。
“小鱼？”
“嗯……？”
夏余轻哼，但没睁眼。
“我帮你系安全带？”齐钰顿了顿，看了眼夏余靠着的地方，“还是你自己系？”
“哦。”
夏余闭着眼一阵摸索，迷迷糊糊把安全带系上了。
嗓子哑，喝了酒之后还有点疼。手疼，腰背哪儿哪儿都疼。
脑袋还晕。
这哪儿是签售会呀，这是折磨吧。
想着，夏余幽幽叹气——果然，她还是很讨厌应酬场合。本来不是一个有许多欲望的人，在这种场合，打心底不喜欢。
齐钰在来之前，就拿到了夏余住的地址和房卡。
到地儿时，夏余已经睡着了。
叹气，下车，开车门，抱人。
她住在套间，外面是小客厅，散落了一堆化妆品和衣服。
里间卧室。
齐钰将她放床上，调好空调温度，便一边在网上搜查卸妆流程，一边翻找。
化妆巾、卸妆水、眼妆要棉签轻轻弄……
最后，还要用温水将脸洗干净，再做好补水工作。
？
水？
精华？
眼霜？
乳液？
……
齐钰想到了自家母亲房间里那数不尽的瓶罐，认命地又叹了一口气。
帮夏余收拾完脸，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凌晨一点。
可他不敢走。
酒店的房门不从内反锁，他哪儿都不敢去。
给孙澄发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齐钰便又开始给夏余收东西。
瓶瓶罐罐放那个半开的铁箱子里，衣服什么的……咳，他稍微规整，连同行李箱，小心放进卧室的贵妃椅上。
最后将卧室门半掩上，自己把沙发的杂物收拾收拾，关灯，睡觉！
——这一个周睡沙发的次数，赶上往前好几年的次数了。
可闭上眼，齐钰却睡不着了。
眼前浮现夏余今天应酬的模样，又浮现出夏余往日的模样。种种对比，样样不同。
“她哪日免里会的这些？”齐钰望着黑暗的天，止不住的疑惑，“平时那么宅，也不喜欢交朋友，这种酒桌上的……她怎么会的？”
哪怕夏余在她生日宴、升学宴的时候，也未曾有这种表现，可以看得出，她并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一定是刻意学了的。
但什么样的场合、要多少时间、多少次磨合实验，才能学到这么自然？
第140章 加更（2）
夏余起床的时候，天蒙蒙亮。她刚准备去厕所，回来时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微愣。
放轻脚步，出来，看到正睡着的齐钰。
蜷缩成一团，嘴边有些胡茬，看起来很疲惫。
夏余慢慢蹲下来，借着室内的光，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她好像真的有被这个少年人感动，有被这个少年人融化内心的坚冰，有被这个少年抚平心底角落那些疯狂的褶皱。
包括她的阴暗面，似乎在遇上他之后，全都被照亮了。
他很聪明，又很单纯。他喜欢把事情以繁化简，也喜欢纯粹地去处理问题。
夏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起身，进屋子洗浴。
出来时，齐钰已经坐在沙发上揉脸了。
“醒了？”
“嗯。”
“你昨晚几点睡的？田螺同学？”
“一点多。”齐钰还在揉眼睛，“女孩儿的瓶瓶罐罐真多。”
“都认得了？”
“恶补了知识。”
夏余噗地笑出来：“辛苦辛苦。”
“嗯，你今天怎么安排？”
“准备去按摩，既然你在也累着了，一起？”夏余顿了顿，“把橙子也叫上，开个三人包，泡脚、按摩一条龙了。”
“……我就不了吧。”
“不喜欢按摩？还是不喜欢泡脚？”
“不喜欢别人碰我。”
“给你叫个男的来按摩？”夏余坐齐钰旁边，“试试么？这几天你也累着了，放松放松，顺便聊聊天？”
夏余可怜兮兮地看着齐钰，他抵挡不住。
“……行，但我得先回家洗澡。”
“OK。”夏余起身，“走，先去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等等，你要先去浴室洗漱一下吗？有没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好。”
齐钰洗地很快，出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有水泽。
夏余看了眼，回到卧室拿出一支乳液：“男士也能用，旅行装的，拿去？”
“我脸很粗糙？”
“没有。”夏余笑，“但这么好看一张脸不好好保养，以后变差了，多亏呀。”
“你亏？”
“你猜？”
“行，我擦。”齐钰一边走，一边对着自己脸一顿胡摸。
夏余沉默几秒：“你昨晚，不会也这么给我擦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