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又一个老师凑过来。
“听说你从老杨手上捞过来的？”说着，竖起大拇指，“厉害，给我们语文组的争光！”
“瞎说啥呢，是孩子自己喜欢。”
跟着出差的都是年轻些的语文老师，一群人聊着嘻嘻哈哈，夏余在旁边跟着笑。
刘老师现在正稀罕夏余，她让夏余同她一起住标间。
“你另俩学姐有经验，不用这样看顾。你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就和我住一个屋子。”
“谢谢老师。”
夏余在车上也算是耳听八方——有些学校不对付，里面的学生也不对付，况且是竞争关系，一些话说出来可不好听。
夏余并不惧怕这些，但刘老师把她当小孩宠，她也乐意。
报杯这场因为是决赛，人更少、出的题也更难，破题需要一些巧思和积累。
夏余倒是不惧这些。
比赛完吃过饭，都赶着回家过年，一行人带着孩子们就回去了。
“小鱼回来了？”
“妈怎么在家？”年前是生意最忙的时候，“要我去店里帮忙不？”
“不用不用，我们忙得过来，我回来拿个东西。”夏妈拿出一小叠钱，“刚好你在家，这儿拿着。这段时间我和你爸都忙，钱你拿着吃饭买点要买的。”
“好。”夏余收钱不手软，“那我去看看爷奶外婆？”
“可以，注意安全。”
外婆早年丧夫，晚年便跟着唯一的大儿子住。
爷爷奶奶带着小孙子，单独住。
夏余小时候寄养在外婆那儿一阵子，后来便自己如杂草一样自由生长，简称“散养”。
15岁的夏余不太明白看望老人的含义，30岁的夏日免余却习惯性地去买点老年高钙奶粉、钙片等东西，去看望老人。
15年的岁月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这一年外婆看着身体硬朗，徒步上下八层楼不是问题。
“鱼鱼来啦？还带啥礼物！”
因为外婆住在舅家，不好单带外婆的礼物，夏余下意识还买了点水果，当是给舅舅的。
“不是啥礼物。”夏余放下，“水果是我想吃的，钙片奶粉是给婆的。”
“我吃啥钙片奶粉，这不是浪费钱吗！”
“要吃。”夏余回头，“我同学家的老人都在吃这个，说是年纪大些就要补钙，不然年老之后容易骨质疏松。”
特别是外婆。
早年丧夫后，一个人挑起大梁，养了三个孩儿，把自己身体累得不行，留了许多隐疾。
夏余也算是外婆带大的，儿时的记忆里少有母亲，却刻着许多外婆的影子。
后来外婆老了、病了，身体机能不行了，她常回家看的时候，觉得唏嘘又眼酸——她还停留在外婆跟着她上窜下跳地准备打她的记忆里，怎么人就这样老了！
所以现在，外婆可以开始补着了。
“还有，婆不要经常用膝盖，磨损严重了，老了你才难受。”
“我现在还没老哦？”
“反正你先吃着。”夏余将东西拿出来，一样样嘱咐舅舅怎么定量吃。
“还是女娃心细，妈你就吃吧。”舅摇头，“我家儿要有鱼鱼一半乖就好了——看看，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又不知道找谁玩儿去了。”
夏余笑而不语。
孩子回家不下厨房，这个是家里历年的传统。
夏余闲得厉害，电视对她也没吸引力，闲得没事儿，忽然想起阿燕上次的话，笑了。
拿出手机。
曳鱼：阿燕师父。
燕卿：怎么？
曳鱼：来谢谢阿燕师父哩。
曳鱼：前一阵你给我推的书都很不错，最近我参加了两个比赛，一个入国赛圈了，一个入决赛圈。
燕卿：不错。
燕卿：书看完了吗？
曳鱼：快了，等阿燕师父再给我一些书单！
燕卿隔了一会儿才回消息。
燕卿：我这儿淘汰了一批书，是书店比较难买到的，我花了些心思淘到的。如果不介意，我选一些比较合适你的文章，复印下来寄给你？
曳鱼：不介意不介意！多谢师父！麻烦您了！
曳鱼：【地址】
夏余把父母店面的地址给燕卿，并让他收件人写上“小鱼”。
燕卿：嗯，我好了给你寄过去。
曳鱼：对了师父，还有一件事。
燕卿：？
曳鱼：你上次说让我离风月和晨曦远一点，是啥回事？
这次，燕卿停顿得更久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才回复夏余。
燕卿：小孩子家家别多问。
曳鱼：就因为我是小孩子家家，才要问清楚知道人间险恶！之后也能知道怎么应对。
曳鱼：乖巧•JPG
燕卿：我看你就是八卦好奇。
约莫过了十分钟，燕卿才回复。
燕卿：小羽说，风月和她暧昧了一阵子，最后却有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