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葱郁，清晨鸟鸣，有做早课的小师父一身道服背个包从山上窜下来，步履轻盈，还时不时和迎面的人打招呼。
甚至有点帅，让夏余想起了某个动漫角色。
对着小师父的背影抓拍一张，夏余歪头：“相机我先拿着吧。”
“拍人？”
“试试抓拍。”
走了一小段路，经过吃东西、买东西的几家小店，两人买船票，去对岸的山。
有两位老人单独约了一个解说，夏余凑在旁边落座，一边拍山水、一边听科普。
慢悠悠走到缆车的地方，买了两张票，还被送了两张免费的合照。
人少，缆车上就坐了夏余和齐钰二人。
“还好我今天化了妆。”夏余撇嘴，“这照片……真丑。”
“免费的。”齐钰将自己那张寸大的合照，小心装进包里，“不拍照？”
“上面一些再拍。”
说实话，夏余有些恐高。
在这缆车里走、换姿势拍照，免不得将缆车带得晃动起来。再看看身下的高度——夏余心里一个咯噔，腿有点软，心更慌。
“怎么坐下来了？”
“……”
齐钰望了眼，看见夏余一手紧紧拿着相机、一手紧紧抓着护栏，恍然：“恐高？”
“……”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
“要我帮你吗？”
说着，齐钰站了起来。
缆车一阵晃动。
“别别别别！！！”夏余一把抓住他，“别动，坐下！平衡！！！”
“……行。”齐钰憋笑，“那就不拍了吗？”
“够用了。”
没发现高的时候还不怕，发现高之后，夏余脑子里一万字关于“意外身亡”的消息挥之不去，怎么想怎么害怕。
其实死亡对于她来说也不是那么害怕，但是这种高度摔下去，还有那么多树木、树枝，得多疼啊？！
怕。
特别害怕。
度秒如分，好不容易捱到结束，率先落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相机给我拿着？”
“先找个地方坐坐。”夏余摆手，“喝水，喝点水。”
“……好。”
这儿和雪山还是有出入。
雪山是真清幽，就算是有许多人，也能感到清幽。
而这，或许是香火的味道太盛，清幽之余，仍能让人感到红尘的烟火气。
特别是刚走几步，就遇见了这山上的蔬果在被叫卖、还有现煮的玉米，软糯香甜。
第77章 游山（2）
青山霭霭草木葱，远山重重云卷风。
登高远眺，小木亭里视野开阔，还有颗随性生长的歪树立在一旁。
走了会儿，身上略有薄汗，可被这山风一吹、云烟一绕，夏余还是将外套披上。
这儿算个观景台，齐钰将包放下，一边看夏余拍照，一边喝水。
趁她看图片，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来点？”
“谢谢。”夏余抿了口，坐下，“这儿风景真好……有时候真想住在山上，清幽又舒服。”
“然后早起锻炼、三餐自理？寻口新鲜好吃的，还得费力弄上山？”
“……”夏余白眼，“能不能有点浪漫、浪漫的想法！”
“我说的不是实际的？”
“……”确实现实，但很扫兴。
夏余继续低头翻照片。
“这种地儿偶尔来走走、洗涤心灵还行，像你家那样在山脚买个别墅，假期小住也行。但长期在这儿住，按照你的工作性质和性子，不憋坏？”
“呀，我只是那么感叹一句，你怎么那么多话？”
齐钰不说了，侧目向一旁的重山望去。
那样子……只是感叹吗？
没在这儿停顿多久，两人又往山上走。
从下缆车到现在，两人已经走过了许多地方。
殿宇、阁楼、水池、卖小特产的三两地、还有吃饭喝茶的小广场。
这些地方错落在山腰上，相映成趣。特别是卖吃食、小特产的地方，偶尔一两个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给这清幽的道山，增添了几分烟火。
夏余赶着上山顶，想着回程还能见着，没多留、没多拍，预备给回程路上留点欢乐。
“继续走吧。”
每经过一处殿宇，她便会进去拜一拜。
她不信这些，哪怕重活一世也不信，可她却敬这些——殿上雕塑虽被神话，但实际有些却是历史上有迹可循的人物。
拜一拜有名望的先祖，她自然心甘情愿。
这儿是山顶最高处，比观景亭的景致还更胜一筹。
近处别致是美，远处山峦树木是美，天际云朵连林是美，地上偶有烟缕是美。
“来，齐钰过来，都到这儿了，我也给你拍一张。”
“有必要么？”
“来嘛！快快快！”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