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它们几次。”
“喵喵——喵——”
“你还会喂猫？”江鱼诧异。
“做好人好事不行吗？”杨舟有些心虚。
当初他为了跟胡鹤起套话，套出江鱼以前的经历，天天都去光顾他们家的小吃摊，专买最贵的，一买就买两三份，自己根本吃不完，晚上放学提着进入小区的时候听到灌丛里有猫叫，他正好把食物给处理掉。
可能因为喂猫的频率过于规律且频繁，后来这几只猫就缠上他了，以至于他套到话后不再去光顾胡鹤起家的摊位，这几只猫依旧会在他回家的路上出来碰瓷。
想想反正买吃的也花不了什么钱，杨舟后来索性就一直给它们带吃的。
“喵——喵喵——”三只猫依旧围在两人脚边打转，江鱼没忍住蹲下来轻轻戳了戳一只猫头，“它们是不是饿了？”
“不可能，我昨天下午才给它们带了三个手抓饼。”
“……”
“喂过几次？”江鱼轻声失笑，“记得这么清楚，你不如直接把它们接到家里供起来算了。”
“麻烦死了，我才不养。”杨舟站在一边抬脚把往自己脚上躺的猫赶走，气得那只猫用爪子直扒拉他的球鞋。
“好吧。”江鱼有些失落。
她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有时候她想四处流浪，不需要房子，不需要人陪，就自己一个人呆着，有时候她又想养一两只小动物，猫啊狗啊都可以，可这又意味着需要安定下来，得有一个家。
杨舟直觉江鱼想养那几只猫，刚想说自己要养也不是不可以，但江鱼已经利落地站起身继续向前走，他只好快步跟上去。
两人直奔图书馆，江鱼看了一下午的书，杨舟一半的时间看书，一半看江鱼。
时间很安静。
—
十二月学校举行了一场冬季运动会，杨舟跃跃欲试，报名了好几个项目，还非拉着江鱼去给他加油，江鱼只好拿着杨舟的书包站在比赛场地外，等他结束比赛的时候把水杯给他。
班里有同学起哄，似乎大家都默认了两人处于暧昧当中，毕竟两人天天一起去食堂，杨舟也从不避讳对江鱼的特殊关照，反倒是江鱼一直态度冷淡，众人也只当是她害羞。
“给我拍好看点。”杨舟把手机塞到江鱼手上，自己则脖子上挂着运动会刚刚赢来的金牌金牌站到领奖台上。
江鱼无奈地笑了笑，接过杨舟的手机，“知道了。”
少年意气风发地站在领奖台上，厚重的羽绒服外套里穿着夏季常见的运动装，短袖短裤。
杨舟手臂上和腿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留下了白色的疤痕，但他本身皮肤偏白，所以远远看去看不出来，走近了细看才觉得触目惊心。
“拍好了吗？”杨舟蹦下领奖台，两步站到江鱼身边低头看她手里的照片。
“喏。”江鱼直接把手机递给杨舟。
“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
江鱼看了看照片，仰拍，虽然角度不好，但杨舟那张脸依旧能打，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杨舟想听她说出那句“我觉得挺好看的”，但她偏偏不想配合，笑着说了句，“是你本来就丑。”
“不可能，一定是手机的问题。”
“……”
杨舟嘴里呼着热气，突然将脖子上挂着的金牌取下来戴到江鱼脖子上，“这奖牌太丑了，你先帮我拿着。”
江鱼觉得收下这东西太暧昧，抓住金牌的挂带想把它取下来，可忽然抬头看向杨舟，却看到对方神色里一闪而逝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又如履薄冰，犹豫不决地试探，怕被她拒绝，忽然她有些心软，“我觉得挺好看的。”
“那就送你了！”几乎在江鱼话音落地的瞬间杨舟立马就补上这么一句，不给江鱼思考的时间。
“好。谢谢。”江鱼的指尖摩挲着那枚垂在胸前的金牌，冰冰凉凉的，手指停留地久一点又会感到一丝暖意。
“下午还有比赛，你要不要银牌和铜牌，我可以勉为其难输一次。”
江鱼以为杨舟在开玩笑，但看少年这信誓旦旦的神情，生怕他真的给自己凑了个全套奖牌，连忙出口拒绝，“这大可不必。”
“……”
杨舟最终还是凑齐了三个奖牌，不过是用金牌跟班里的其他男生换的，换到银牌和铜牌后默默放到江鱼抽屉里，夹在练习册里。等江鱼要用练习册的时候给翻出来，想拒绝，杨舟却开始装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江鱼只好哭笑不得地收下。
看着三个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方面大差不差的奖牌，江鱼的强迫症诡异地被治好了，果然，人类有收集物品的天性，尤其爱收集这种没什么用，有点差别但又不多的成套装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