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狡辩，铁证如山，有什么话进局子再说。”毛力申懒得听他们狡辩，他见过的花花肠子多了去了。这两个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眼下他还不清楚，但他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药。
对于这两人的身份，他还有点疑惑，不过这都不要紧，回局子盘问一遭，再查查身份，也许就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了。
扣人回到公安局之前，毛力申特地发了个短信，提醒姜飞，让他安排边小槐避一避嫌，免得被非法持刀的家伙认出来是她通风报信的。
姜飞秒回了一个：好的，嫂子已经转移到机房里了，放心吧！
毛力申看着屏幕上那句“嫂子”，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才铁下脸来，冲着同事们道：“走，带人回局子。”
边小槐这火腿冬瓜汤，一语成谶，还真成了给姜飞和付勤勤践行的汤，除了姜飞和付勤勤，谁也没喝上。
毛力申和陆老六忙着盘查那两个持刀的家伙，又突然有人报警遭窃，大家忙活了好一阵子。躲在机房里避嫌的边小槐和她那一壶炖了好久的火腿冬瓜汤就被遗忘了，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知道。
此时在审讯室里的毛力申，面对这两个家伙，总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无论怎么盘查，那个老成稳重的家伙都能滴水不漏地回答他的问题，看似老实，实则狡黠，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年轻点的倒是冲动很多，可一问就乱发脾气，相当不配合，也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问出来。
毛力申又查了一下他们两人的身份信息，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仅非法持刀，就只能按治安管理条例处罚他们，况且他们认罪态度还行，又一口咬定刀具只是觉得好看买来做纪念，没有别的用意。按常规来说，警告一下不能再犯，罚他们两百块钱，就差不多了。
当他们两人交完罚款，走完常规程序都出公安局大楼了，毛力申突然想起来那个老成稳重的食客像谁。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走了！”
毛力申喊了一嗓子，其他同事不明就里地追了出去。那两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恨不得能长翅膀飞出去。
眼见着只剩最后一道大门就能跑掉，那两人拼了命地迈着双腿，生怕再被抓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门卫室里突然冲出一个门卫大爷，大喝一声“小样”，一脚熟练的飞毛腿踢出，就将两人中的一人扫倒在地，另一人伸手去拉，也被门卫大爷娴熟地耍了手擒拿，按倒在地。
队里的小伙子赶了上来，火速将那两人铐上手铐，这才回头冲着秦大爷竖起大拇指。秦大爷不以为然地挥挥袖，低调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当姜飞举着那张陆老六手绘的毒贩画像，与刚刚拍摄的老成稳重食客的照片仔细对比又对比之后，摇了摇头下了结论：“不像，哪里像啊？你看这脸型，这五官，出入很大啊，毒贩有胡子，这人没胡子，一个是圆脸，一个是方脸。要说像，也就眉眼有点像，再就是身高。可长得高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因为身高就判断这是同一个人吧？”
毛力申不置可否。
刑侦破案，本就没百分之百精准的判断，都是要不断推敲，不断质疑，才能抽丝剥茧还原案件的真相。
光这眉眼身高有些相似，他就宁可看错也不能放过，必须顺藤摸瓜，再仔细排查一二。
再说了，这日子好巧不巧跟之前断掉线索的毒品案中毒贩来访的时间重合了。若是那接头的毒贩没有暴毙身亡，此刻他们应该顺手收了些可以制毒的感冒药，住进那家装修得很少女的民宿里，做些不可见人的勾当。
还有几点细节，毛力申在下岗嫂馄饨店里抓人的时候，老成稳重的那个食客面前放了三四个碗，都是吃剩的空碗，刚巧和那个毒贩饭量很大的判断吻合。而且空碗和餐具都摆得整整齐齐，桌上还垫有两张餐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从馄饨里挑出来的香葱，可见此人不爱吃香葱而且强迫症极重，再加上心细的处事作风，让毛力申隐隐约约感觉这两人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是不是同一个人，让药店的店员过来看看不就清楚了？”毛力申冷静道。
“对哦！”姜飞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毛队你等着，我这就给药店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指认。”
“药店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毛力申拦住了他，“你把他们两个带去指认室，方便等下指认。”
“好嘞！毛队，你什么时候通知的啊？我怎么都没注意到……”
“你的洞察力确实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