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人还恶狠狠地丢了下几句狠话:“告诉你儿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后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就不是泼油漆了。老子把他的命根子都切掉,让他彻底断子绝孙!”
毛母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彻底石化,恍恍惚惚直到那人都走了,才如同受尽了欺负的小孩子一般,“哇”的一声杵在原地哭了。
“力、力申……”
“妈,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毛力申听着自己母亲六神无主的哭泣声,心中一紧,压低声音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快回来,快点回来!”惊吓过度的毛母连句顺畅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反反复复地强调让毛力申回家,“你快回来啊!”
电话里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毛力申担心他妈,临时请了假,匆匆赶回了家。到了家门口,见过道里被泼满了乱七八糟各种颜色的油漆,他妈就蹲在门口,浑身上下也是刺鼻难闻的劣质油漆,他立刻皱了眉。
“怎么回事?这谁干的?”毛力申大步跳开未干的油漆地面,绕到他妈的身边,小心地扶起她。
“是她……一定是她……”
“谁?”
“那个瞎了眼的女的,她好毒,儿子你不要再招惹她,听到没?”
“边小槐?”毛力申愣了愣,这怎么就跟边小槐扯上关系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就是她,肯定是她,咱们不招惹她,好不好?”
“妈我先扶你进去。”
毛母现在的状态就是六神无主,说话颠三倒四,没个逻辑。毛力申非常担忧,便没有追问下去,先把人弄进屋将这一身都快干了的油漆处理下再说。
油漆上身非常难处理,毛力申替毛母换了身衣服,耐心擦拭了很久,他妈才看起来稍微干净了一些,只是明显被吓得半死,精神状态依旧非常糟糕。
毛力申像哄小孩子一般,哄她睡觉。
就算是躺进了被窝里,他妈也还是瑟瑟发抖地提醒毛力申:“那女孩太毒了,咱们招惹不起啊……”
直到他妈睡着了,毛力申才敢悄悄走出房间,给边小槐打了个电话。
“有事?”对方的语气明显有些生疏。
“那个,我妈今天有点不对劲,嘴上絮絮叨叨的,老说到你,我寻思着你们也没见过啊,是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毛力申是个破案经验丰富的警察,他心里很清楚他家被泼油漆的事与柔弱的边小槐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妈神神道道的异常举动绝对和边小槐有关联。他并没有在母亲面前正式提起过边小槐,他妈为何会把矛头指向她?又是何时认识的她?
可偏偏边小槐冷漠地回复道:“我想你应该问你妈,而不是来质问我。”
不等他再张口说话,边小槐言简意赅,一句“我忙,挂了”便无比敷衍地挂了电话。
毛力申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看着房里在睡梦中都还紧锁眉头的母亲,心想:“完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得提前处理婆媳关系了?
第33章 意外之外
这一夜,毛力申几乎没合眼,一直守在他妈身边,生怕她会半夜三更被吓醒。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妈的精神状态稍微稳定了一点,他才敢盘问她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毛母被吓得够呛,也不敢说谎,一五一十把自己背着毛力申去找边小槐谈心的事情和盘托出,告诉毛力申自己回家后没多久就被泼油漆了,还被人警告管好儿子。
毛母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边小槐,坚持认为是边小槐心眼小,因为自己上门同她讲道理,惹得她心生不满,才会喊人跟踪自己回家,并在家门口泼油漆打击报复。
在她看来,这人、事、时间线,全对上了。
毛力申哭笑不得。
他告诉他妈,边小槐平时朋友并不多,也基本都是胆小怕事的老百姓,哪有可能找人跟踪她还泼油漆的?这种无赖行为分明另有其人。
可毛母说什么都不信,固执己见,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这油漆是谁泼的,查查附近的监控,花点心思自然能知道,也不必跟他妈在这费嘴皮子功夫。毛力申话头一转,又细细盘问他妈究竟是怎么知道边小槐的,又怎么会找到边小槐上班的地方去的?
原来那日前相亲对象,也就是医院那姑娘被毛力申在麻辣烫店门口秀了一番恩爱,回去后有些郁郁寡欢。父母见女儿心情不佳便关心了一二,得知此事之后跑去怪罪媒人,怎么会介绍了一个有结婚对象的男人给自己女儿?媒人也是百般委屈,便来怪罪毛母,毛母听那媒人转述才知自己儿子有个瞎了眼的“未婚妻”,震惊无比。
毛母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不到木已成舟是不会跟她多说的。当年考大学报警校他就这么干过,志愿都填好了交上去了,他才说出来自己报了警校的事,入职做警察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