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勤勤:“不可能!”
边小槐:“不信走着瞧!”
大家怎么都没想到,玩个游戏而已,两个女孩子却一个比一个认真,才开始玩呢就争得面红耳赤。
陆老六抿了口酒,晃了晃脑袋:“有点意思。”
更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毛力申也那么较真,径直倒了一杯啤酒放在付勤勤的跟前,直接判了输赢:“这局你输了,喝酒。”
付勤勤不服:“为什么啊?”
毛力申:“第一,她们三人虽然穿着并不相同,可脚上的通勤鞋同款同色,说明三人可能是同事关系。第二,她们的鞋跟全部沾有淤泥,并有不少旧泥印,说明她们的日常生活经常接触泥地,城市里泥地不多,工地是其中一个。第三,左边那个女的随身携带了印有某房产的手提袋,这是市里新开发的一个楼盘,还在建设的阶段,刚好吻合工地的判断。第四,你观察右边那个,她现在正在接电话,口中一直在比较各行的银行房贷利率。综上基本可以坐实她们三个楼盘销售的身份。”
“就算她猜对了是售楼小姐,也不代表那个女的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哭吧?”付勤勤被毛力申提醒,这才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三个女人,发现自己确实遗漏了很多细节,可到底是年轻气盛,心里还是不服输。
“为什么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哭,你自己再观察观察,别什么都靠旁人给你答案。付勤勤,你大学学了四年的心理学,进局子实习也有段时间了,却连最基本的线索都没观察出来,小槐只能靠听,你比她多双眼睛可以看,你不觉得自行惭愧?”毛力申这人只要一提到专业上的东西,就格外严肃,说着说着,就习惯性地虎着脸批评起付勤勤来。
付勤勤挨了批评,心里不舒服,揪着嘴生闷气。
陆老六是局里的老人,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了,迎来送往,看多了满腔热血、年轻气盛的新人,只消一眼便知道女孩子面皮子薄,被训斥几句自尊心受不了,便打起圆场来:“哈哈,玩游戏嘛,那么较真做什么,毛队就是喜欢吓唬人,之前有两个小伙子就是受不了他这么严厉,实习期还没过就辞职了。”
付勤勤:“我才不会辞职呢!我肯定能转正!”
说来也巧,隔壁那桌刚好开始了新一轮的吐槽,刚刚那哭吼的妇人,这会儿得了另外两个妇人的安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诉苦:“我每天都那么努力地接客户,看房子,我图什么呀?不就是为了升职加薪?这季度明明我的业绩是全公司最好的,就算排资论辈也该轮到我了,他凭什么不提拔我?”
这下付勤勤才彻底服气了,别扭地将那杯啤酒一饮而尽,算是认输了。
一旁的姜飞饶有兴致地举手托腮,像是观察什么新奇玩意似的盯着边小槐看:“小槐,你又看不见,看不到鞋子有泥、手提袋这些线索吧?你是怎么判断出来那女的是售楼小姐?又是怎么判断出来她不是情伤?”
他满腹疑惑无处寻答案。
毛队的分析,都是基于观察。那边小槐呢?总不可能她是神仙耳朵,听音还自带画面的。
边小槐微微一笑:“之前等你们的时候听出来的。”
“靠,你竟然作弊!”
姜飞万万没想到,边小槐提前就拿到了“标准答案”。
毛力申闻言更是一惊:“你还听到什么?”
边小槐回忆了一两秒,随口比画着:“左边那桌刚刚赢了足球赛,出来庆祝。后面那桌是几个老战友多年未见,其中一人腿还瘸了。右边那桌是家里停电了,一家人出来打打牙祭,老公是律师,妻子是家庭主妇,小孩子还在念小学。”
这个边小槐竟然能在等人的一小会儿工夫里,就从如此复杂的环境中听辨出来每一桌的大致情况,毛力申还真有点意外了。看来观察分析已经成为她的本能行为了,根本不是刻意而为之,就算拉出来跟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刑侦人员比,边小槐的表现也未必逊色。
毛力申下意识地扫了边小槐几眼,心里太过惋惜——多好一苗子啊,若是不瞎,若学历过关,还介绍什么工作啊,直接拉进局里搞刑侦啊。
可惜,真是可惜……
边小槐并不知毛力申的心中已经替她惋惜了一千遍、一万遍,她在姜飞“佩服佩服”的夸赞中微微红了脸,拘谨地坐在那里等着毛力申的夸赞,可她等了好久,始终都没等到。
夏季的微风带着啤酒烧烤味悄悄撩过边小槐的唇,边小槐动了动嘴,好想像付勤勤一样大胆追问毛力申为什么,可她最后只是稍微伸出点舌尖,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唇,就如缩头乌龟一样赶紧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