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和痛感纠缠,迷迷糊糊看着?他,瞬间?就被商穆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商穆贴在她颈处,灼热的呼吸和她身上?的馨香和酒气缠绕。
被子里她呼吸不稳,他冷淡的嗓音却像是覆上?了层浓浓的警告,强制性地压制她的动作,“别看我。”
发丝被汗水打湿,凌乱不堪,盛芫霏颈侧能隐约看到青色的经脉,张嘴就是一声?浅浅的喘/息,又很快咬紧唇瓣,上?下唇撞在一起,咬得发白。
她脑袋很重,几乎抬不起来,里面的水糊成一团,像海浪一样抨击回潮,溅起无数浪花,听得断断续续,他的声?音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落到耳朵里缥缈又不真?切。
厚重的窗帘掩盖一夜春色,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声?徐徐,凝结成雨滴从?屋檐滑落,洒满了青石板的庭院,潮湿润物。
半梦半醒间?,盛芫霏听觉异常灵敏,雨打落叶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她恍惚了一下,仿佛还身处波涛汹涌的浪潮内。
睁开眼睛,房间?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迅速下床,腿上?发软,膝盖重重地跪在地面。
地面铺了柔软的地毯……
这触感,根本不是她家,也不是商穆家里。
可他昨天晚上?不是和商穆待在一起?
她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找不到灯的开关,但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没多少?电了,她刚想给商穆打电话,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卡被拔了。
只能打着?手?电筒在房间?里摸索,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底下的抽屉半开,她犹豫了两秒,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叠书。
最上?面的一本——《犯罪心理学》。
她愣了一下。
抬头,身后就是个巨大弧形的书架,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黑暗里张开翅膀朝你俯冲而来。
上?面全是摆放整齐的书籍,全部都?是关于犯罪心理学和解剖学的,密密麻麻,看得她也跟着?头皮发麻。
门突然打开,她白着?脸颊回头,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商穆站在门口?,微微皱眉。
几步走过?来,扯过?床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膝盖痛吗?”
盛芫霏盯着?他的眼睛,又伸手?扒开他的衣领,脖子上?果然有还渗着?血的抓痕,她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难得爆粗口?。
鬼知道她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有多害怕。
尤其还是在这种鬼地方。
生怕昨天晚上?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人不是商穆。
之前她从?来没把这种酒后乱性的冲动放在心上?,可她下意识地害怕被商穆知道,刚才那短短几秒,她脑子已经想出无数版本的故事了,最差的就是她被一个变/态绑架,变/态喜欢钻研人体,要?把她直接解剖。
商穆任由她捶打,表情不变,等她缓过?神?来,把床头的衣服拿过?来,“穿好以后,我送你回去。”
盛芫霏声?音有些委屈,“这里哪里啊?你昨天晚上?这么凶,都?把我衣服撕了?”
“这是一座庭院,叫南坻。”商穆回答:“衣服,是你自己脱的。”
“怎么可能?”盛芫霏瞪他,“我又不是变/态。”
“记不得脱衣服,记得用手?挠人?”
盛芫霏轻咳了一声?,“手?感懂不懂?”
脑子里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只有她抓着?商穆的脖子,指甲都?陷进去零零碎碎的画面。
“穿好。”他又重复了一遍。
盛芫霏裹着?毛毯,直勾勾地盯着?他,“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商穆站起身,“你觉得一个男人,能对你做什么?“
“然后呢?是出于什么原因?”
“没有原因。”他垂眼凝视她,声?音微冷,“以后别和季元喝酒。”
“你真?不是个男人,这都?不上?,还能忍的啊……昨天晚上?多好的机会啊,这都?不抓紧。”盛芫霏抱怨,“真?不是男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商穆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居高临下地俯视,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盛芫霏,你觉得我像是会乘人之危的人吗?不是所有酒后都?会乱性,我也不觉得昨天晚上?我们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
盛芫霏哼笑,“那你还真?是,坐怀不乱真?君子呢。”
“你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啊?”她问。
商穆放开她,目光淡淡。
“随不随便,你自己说了算。”
“嘁。”盛芫霏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开始穿衣服,皮肤上?红痕异常醒目,仿若雪地里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极度艳丽。
将衣服套上?,脑子里还是很懵,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嘴唇发肿,腿根还泛着?红,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她猜得到点什么,真?的很难不去怀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