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过身,慢慢收敛了嘴角的笑容,眼神也瞬间化成了冷冽的冰霜。
走到车厂门口时,她忍不住点了只?烟。
手指间夹着细长的烟身,吸了一口,对着空气吐了口雾,她压下心里?涌起的那些?躁意,在车厂门口转了个圈,没有回?车队,反而?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老街后面的废弃水厂,头顶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
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踹翻在地,滚了几圈,最后被盛芫霏一脚踩在胸口。
刺青男被血糊了一脸,奋力睁开眼睛,在看到盛芫霏的瞬间,立即哭喊着求饶:“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踹你的车出、出口气,没想到手里?的人直接把你的油箱都打爆了,旁边还刚好有人在抽烟,后面就突然爆……爆了……”
燃烧的烟蒂直接碾在他的眼皮上,混着上面的血液,黏腻又恶心。
盛芫霏丢开烟蒂,用?脚踹了踹他的胸口,“很喜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几位老街霸王,嗯?”
汗和血液都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刺青男眼皮子都在发抖,“姑奶奶,你是我的姑奶奶啊……我们可真的没找商穆的麻烦了,好几天都没闹了,刚才就是真的鬼迷心窍了,竟然去踹姑奶奶您的车!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就刚才老街上那爆炸和动静,是个人都知道他们闯了大祸。
那可是法拉利啊,那辆车他们一查,市面上都没有准确报价的,最接近的价格都是千万以?上……
“我看你们倒像是故意的。”盛芫霏举起手里?的棍子就砸在他胸口,重重地一下,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在水厂里?清晰响起,“叫你们老大出来,我和他谈谈,能谈就饶了你们,不能谈你们就给我们十倍赔偿。”
原本还只?是颤颤巍巍的刺青男,在听到她的话后瞬间一哆嗦,面如死灰,紧接着倒在地上开始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跟突然抽风了似的。
“姑奶奶,我们老大可不兴见?啊,老街这边规矩多水可比西沪豪门圈还深,您还是别掺和进来,就当?我给您赔罪了,今天这事我也保证我们哥几个绝对不会多说的,您就……”
“水深?”盛芫霏笑了,棍子在她手里?转了个圈,最后又是猛地一下敲在对方?背上,“有多深?还比西沪豪门圈深……你去西沪豪门圈待过吗?”
区区一条老街。
再盘踞多年,和西沪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守在旁边的阿豪,肩膀上也架着根铁棍,他带着人走过来,“霏儿姐,这里?面交给我们就成,绝对让他们走不出这破厂。”
盛芫霏无趣地丢开棍子,接过他递来的新车钥匙,“一千多万呢,被你们搞爆了,筹不到钱就拿命来换。”
冷漠无情的话语,在刺青男一群人听来,却像是看到了希望,他们失声痛哭,“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大恩大德,主要是这事一旦被我们老大知道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废物。”盛芫霏嗤笑一声,转身离开水厂,坐上门口停着的那辆红色兰博基尼一路飞驰而?去。
阿豪冲他们“喂”了一声,手里?的钢管在旁边的柱子上敲了一下,整座水厂都抖了抖。
“霏儿姐走了,我们这儿还没完呢,陪你们练练手。”
半个小时后,盛芫霏车刚在车队外面的门禁停下,阿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通:“解决完了?”
“对,我们这边完事了,就剩最后一口气,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找霏儿姐和商穆家的麻烦。”
“那就都回?来吧。”她又开着车玩车队基地里?面走,边走边说;“手脚麻利点,别让商穆发现?了。”
“好。”
挂断电话,盛芫霏在车库里?停好车,下车、关门。
抬眼,却看见?了个令她意外的人。
一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而?在另一边,黎泽豪带着兄弟成群结队地从水厂里?面出来,分批上车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刺青男和他的手下拖着已经?断掉的腿和胳膊从里?面爬出来,一地的血迹蜿蜒流进肮脏恶臭的下水道。
刺青男忍不住啐了一口,“娘的,这小妮子下手可真够狠的,肋骨估计断了两根,腿也大骨折了,真他娘的遭罪啊……”
“要不要我们回?去告诉老大,让老大给我们报仇?”
“就是,她算个屁啊,在西沪混算个屌,有本事来我们老街混啊……嘶,痛痛痛。”
“那臭婆娘性?子烈是烈了点,手里?的人也不好惹,但是我看她实在漂亮得紧,那身段那屁股,还有那……”
“行?了啊,这事别他娘的告诉老大,告诉老大是我们遭殃。”刺青男爬到水厂的前面,好不容易找到根柱子,刚要颤颤巍巍地撑起上半身来,水厂的铁门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