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星家里的设计色调整体饱和度不高,适当地点缀绿植, 简约又独具舒适感。楼层不是很高, 透过窗户还能看见绿油油的树影。
姜知雪站在洗手池边淘米, 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的风景, 感慨了一番:“谢屿星, 你要不搬出去吧。”
谢屿星转过头,没明白:“啊?”
姜知雪当然是在开玩笑, 故作认真:“让我住。”
谢屿星一顿,一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得寸进尺。”
姜知雪笑了笑,关掉水龙头, 把淘米篮给谢屿星展示了一下:“看看够吃吗?”
谢屿星正从衣架上拿围裙,目测了一下:“够了。”
姜知雪看到那条围裙,目光一凝。她记得谢屿星以前只能穿路秋语的围裙,鹅黄色的,还印着只兔子的那种。
谢屿星本来在系带子,对上姜知雪的视线, 忽然就不想自己系了。
他示意姜知雪:“帮个忙。”
姜知雪放下淘米篮:“你自己不会系吗?”
谢屿星作无辜状:“好难够到。”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系上的?姜知雪把问题咽回去, 谁让他做饭呢, 她就是个打下手的。
她并不知道谢屿星平时一个人在家根本懒得做饭,要做也是简单做点,这条围裙的使用次数一个手数得过来。
姜知雪绕到他身后,系了个蝴蝶结。视线上移,她看到挂在脖子里的那条带子有点歪歪扭扭,就顺手给调过来。
原来谢屿星后颈上有颗痣,以前没发现。
姜知雪的指节碰到他的头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好了。”
她扭头就去拿淘米篮,倒进电饭煲,加水,盖上盖子,按按钮,一气呵成。
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来。
是林橙子打来的。姜知雪昨天发消息把出租屋的情况告诉她,所以她今天暂时没回松南。
“知雪,昨天太着急了,我都没问你。”
一接起来,林橙子就匆忙开口,语气里有些担忧:“你现在在哪里?住酒店开销大,要不去我朋友那里借住吧,我明天也打算过去。”
姜知雪犹豫了一下:“我有地方住的啦,不用担心。”
“那就好,”林橙子松了口气,“你在松南也有认识的人吗,靠不靠谱啊,借住的话小心点哦。”
姜知雪透过玻璃门看了眼安静地洗菜的谢屿星,有些忍俊不禁:“应该是靠谱的,别担心啦。”
挂了电话,姜知雪窝进沙发里,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拿出平板来写写画画。
她昨天出门的时候带着包,平板放在包里,才幸免于难。
她可没忘记谢屿星交代的工作。珠宝展展位的布置,她直接画了出来,就等他来验收成果。
修修改改了一会儿,姜知雪抬头看看时间,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她有点坐不住了。
一顿饭到底做几个菜要做这么久?她受宠若惊,很惶恐。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她问。
谢屿星刚把一碗菜炒完盛进盘子里,思索几秒,给姜知雪找了点事情做:“你把餐桌收拾一下吧。”
姜知雪答应得干脆利落:“行。”
其实桌子上没什么东西。姜知雪实在是不好意思闲着,仔细地把餐布摆正,试图把茶几上的花瓶搬过来,又觉得碍事。
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即视感,谢屿星好像是那种在做汤圆的长辈,揪了一团面团给她,叫她自己玩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姜知雪从橱柜里拿了碗出来,问谢屿星能不能盛饭了。
“可以。”谢屿星解开围裙。
姜知雪:你看你这不是轻松够到吗?
两个人,一桌菜。可乐鸡翅,酸辣白菜,蒜蓉金针菇,鲜虾豆腐煲,饮料都是鲜榨的果汁。
姜知雪捧着饭碗坐立难安:“要不我给你钱。”
谢屿星筷子一顿,好笑地看着她:“你是第一次吃我做的饭吗?”
“哎…也不是。”姜知雪低下头扒拉饭,“吃饭吧。”
谢屿星没动,有点无奈地看着那只碗里堆着像小山一样的饭:“你盛太多了,我吃不掉的。”
还是拍扁压实了的饭。
姜知雪一愣。那个碗不是很大,她就往多了盛。
“我不知道你要吃多少…抱歉。”
她确实不是很了解谢屿星。
谢屿星去捞掉了点饭,拿着碗回来的时候,姜知雪悄悄看一眼——这脑子,就自己开始记他的饭量了。
吃过饭,姜知雪麻溜地把碗筷收拾起来:“我去洗碗。”
谢屿星指了指厨房:“有洗碗机。”
姜知雪:“我负责把碗拿进去再拿出来。”
谢屿星:嗯很棒。
客厅的采光很好,今天也是个好天气。阳光照进来,在地毯上铺了暖融融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