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孟见她眼角泛着的春意,一副了然的模样,打趣道:“看来是和楚编修和好了。”
松酿一口茶水噗地喷了出来,好巧不巧悉数洒在王希孟的衣摆上。后者面色倏地黑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松酿还来不及解释,有洁癖的王希孟便已匆匆跑去换衣服。
松酿摸了摸自己的脸,抽了抽嘴角,喃喃自语:“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放班之际,松酿磨蹭了好一阵,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探头探脑地走出画院。
楚槐卿依言等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若不细细去看,根本不会知道那里还有个人影。
松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趁着楚槐卿不备,蒙住他的眼睛,故意变声道:“猜猜我是谁?”
楚槐卿失笑,握住那双在眼前作乱的小手,“除了松酿这个幼稚鬼,还能有谁?”
松酿见自己如此轻易地就被识破,瘪瘪嘴,不满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好玩。”
楚槐卿盯着她娇嗔的小脸,笑意又浓了几分,哄小孩一样耐着性子,低头在少女耳畔轻语:“我就喜欢这只幼稚鬼。”
松酿红着脸,瞪他一眼,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甜言蜜语的?老实交代,之前是不是追过别家姑娘?”
楚槐卿看着少女眸中的笑意,故意不接话。
松酿心下一沉,有些气愤,这家伙果然也是个花花公子!
如此想,她把腿就走,气鼓鼓的脸上写满不高兴。
第62章
楚槐卿赶忙去追,伸手拉过少女的柔夷,被甩开,他再接再厉,继续不要脸。
直到松酿被他搞得不耐烦,冲他发火:“有完没完?”
“我只追过一个姑娘。”
松酿知自己又被耍了,可不知为何却丝毫生不起气,只觉心底柔软一片,甜蜜似汩汩清泉,源源不断地向外涌着。
她轻哼一声,没再拒绝少年伸过来的手,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楚槐卿眼底闪烁一抹坏笑,故意去挠她的手心。松酿痒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某人力大如牛,她实在不是对手。只得一边笑,一边求饶:“啊,别挠了,痒!”
“那你信不信?”
松酿来不及多想,眼角笑出泪花,疯狂点头道:“信,信,我信!”
楚槐卿这才放过她,将她拽进怀里,抵着少女的额头,眼中漆黑如墨,深沉似海,温情道:“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吗?”
松酿怕他又故技重施,赶忙点头,乖乖道:“嗯。”
楚槐卿低头将少女圈在怀中,坏笑:“回答地不真诚,该罚。”松酿皱了皱眉,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不真诚,便觉额心一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夕阳的光晕投在少女清澈的眸中,将其染成淡淡的金色,那眸子此时微怔着,映照出少年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离开少女光洁白皙的额头,转战那小巧可爱的耳垂,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和暧昧。
“再说一次。”
松酿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有点眩晕,理智似乎离家出走,根本抵制不了声音里的诱惑。
“知道。”
楚槐卿摸摸少女柔软的秀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夸奖道:“真乖。”
松酿感受着头顶的抚摸,望着少年似笑非笑的眸子,想反抗却又深觉无力,想就此沉沦在这刻。
“我又不是小狗。”
“你就是小狗,我一个人的小狗。”
松酿瞪他一眼,忍不住伸手去搂少年的脖颈,唇边带笑,妥协道:“如果你这辈子只养我一个,那小狗就小狗。”
楚槐卿得寸进尺,眸中闪过一丝恶趣味:“那叫声我听听?”
松酿面上笑意盈盈,却趁着少年不注意猛地揪住他的耳朵,气哼哼道:“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以后凡事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楚槐卿侧着头,连忙求饶,生怕少女用力。
松酿轻笑,凑到他的耳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坏笑道:“说的不真诚。”
楚槐卿眸光流转,面上划过一丝痞笑,哀求道:“娘子饶命,为夫知晓了。”
松酿被他的一句娘子烫得面红耳赤,羞得背过身去,不知不觉就松开了手。
“谁是你娘子?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楚槐卿见状,将整颗脑袋凑过去,似笑非笑:“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两人正在打闹,身后却忽的传来一阵响亮又刻意的咳嗽声。寻声望去,一个面色发红,两鬓斑白,手里还拎着壶酒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
松酿看清来人,眸子瞬间放大,下意识将自己的手从楚槐卿那里抽出,猛地弹开三尺,与其拉开距离,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