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笑了下,冷淡的一双眼满是阴冷“送你去死。”
下一秒,就见宋莲之被柳枫扭到栏杆一侧,他还未大声呼救,整个人就被柳枫毫不留情的推了下去。
“来人啊,宋郎君落水了!”
柳枫一改醉意,忽然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
在所有人快围上来之前,他一把扯过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容溪,冷笑道“看在你给我传信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会游泳吗?”
容溪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柳枫这个疯子也带着掉入湖里。
虽然会游泳,但是被迫沉入冰冷湖水里的滋味不好受。
柳枫一手牢牢牵着他的手腕,一脚踹向已经没有生息的宋莲之。
很快地,他二人就被侍卫救了上来。
容溪冷的浑身打颤,不一会儿,就感受到自己被衣袍裹住,他抬头看到了崇德帝刚毅的下颌“容儿?容儿?身子哪里不适?”
容溪虚弱的摇摇头,痛苦的哽咽抽泣道“救,救宋郎君……”
崇德帝将他抱的更紧,沉声道“放心,已经在救了。”
一片嘈杂和灯火通明之间,容溪脸色惨白的点点头,随即对上一旁被内侍团团围住的柳枫的眼睛。
他看到柳枫阴阴一笑,死白的唇动了动。
“原来小白兔还藏着血淋淋的獠牙。”
“他知道吗?”
第38章
容溪被搀扶房内, 随行太医接连探脉后,皆言容公子只是受惊过度,又感染寒气, 喝几副驱寒暖胃的药便可痊愈。
崇德帝面无表情的挥挥手, 李福全会意,将几位太医请了出去。
一时之间, 偌大舱内,只剩下屋内的清咳和屋外的喧闹。
崇德帝坐在容溪床边,轻轻拍拍他的手, 道“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溪清咳两声,双颊因低热变得泛红,一双美目虚弱的看向崇德帝“晚膳过后,宋郎君的内侍忽然请臣子出去赏月, 湖上明月这可是难得的好景色, 臣子想去可又不想单独和宋郎君同去, 撞上在中厅独自饮酒的柳郎君后, 又见他孤寂,便邀他同行。”
“到了船边,也不知道怎地夜风扫过, 竟起了一阵颠簸,先是宋郎君坠了湖, 柳郎君见此大声呼救,人命关天,臣子也顾不得与宋郎君的过节, 正欲上前查看,可没想到一愣神的功夫竟然也随着柳郎君跌入湖中。”
容溪对上这样一双威严又满是疑心的鹰眼, 只能捏紧掌心,强忍着心中的怯意,坦荡又后怕的迎上崇德帝审视的目光。
崇德帝点点头,并未多言。
片刻,就听船窗传来阵阵雨点敲击之声。
李福全也扶着湿漉漉的帽子小跑进来,崇德帝脸色沉重,道“还没捞到?”
“皇上,外面大雨磅礴,天色太黑,搜救不便,船上人手又不够,只,只能等着岛上来人相助。”
崇德帝深吸一口气,忍着怒火道“继续搜,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福全跪下连声道“奴才遵旨。”
直到崇德帝负手离去,房门被重重关上,容溪才如释重负的靠在床边,缓缓松开满是汗水的手,他慢慢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可耳旁忽然响起宋莲之掉下去的求救声。
午间,他让翠觅将一张写着“船边,小心。”的纸条借着送午膳之便传入柳枫住所。他猜想过柳枫的反应,要么紧闭房门不上钩,要么给想害他的人点颜色看看。而柳枫选择后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是一个有些傲气又会些武功的人,应该不会守着岁月静好,任由别人觊觎他的生死。
容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也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这一夜容溪睡得不好,头脑昏沉,醒来时身上还有些低热。
阿桥和翠觅见他醒来,便准备器具伺候他洗漱。
容溪依在床上道“闷得很,将窗户打开吧。”
翠觅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道“奴婢开一些透透气,外面还飘着雨,少爷你昨夜落了水,还是不要着凉。”
容溪点了点头,想起什么问道“打捞上来了?”
翠觅脸色不太好看,阿桥忍着害怕道“昨夜岛上来了人,忙活了一夜才打捞上来,人已经没了,而且泡得不成样子,手脚浮肿溃烂,脸也……”
容溪脸色一白,侧过头道“别说了。”
阿桥赶紧住嘴,有些后悔得看向翠觅。
翠觅瞪他一眼,忙道“少爷,李公公刚刚派人来说,等你洗漱过后就随着刘妃娘娘乘着岛上的船先去岛上。”
容溪一出船舱,就听见阵阵哭声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