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想必不会让你受伤。
容溪心想,他对崇德帝除了演技就是恐惧,就这他听到那句被放弃的话,心底还是一寒,若是他是后宫中的哪一位心仪崇德帝的郎君,那他岂不是要恨死崇德帝?
容溪抬起脸,虚伪浅笑“臣子知道皇上定会算无遗策,所以当时也没有多害怕。”
崇德帝点点头“此事是朕对不住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朕定会满足你。”后又补了一句“除了出宫。”
容溪垂垂眼,笑了下道“皇上已经待臣子很好了,臣子并无其他所求。”
崇德帝大笑两声,道“你这个性子倒是让朕想起一个人,他也是这么无欲无求。”他又想起什么,摩梭两下手中的玉串,鹰眼微眯“说起来当时朕被太子挡在身后,要不是太子喊了一嗓子,朕还不知道你竟被王志所伤。”
容溪微愣,霍如桢喊了他?
他又一联想崇德帝今天的反常行为以及为霍如桢纳妃,心里一动,莫不是生性多疑的崇德帝察觉到什么?
然而崇德帝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容溪回去好好休养身体,改日去裕庆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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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回到宫中就又将父亲给的信看了一遍,想起崇德帝那句“除了出宫。”,他的心中便是一片冰寒,祖母本就身体不好,自打他入宫病情更为严重,此番怕是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此事将容溪折磨的夜不能寐,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然而就在这天下午,阿桥端来一个四方匣子送到他眼前,小声道“这是秦将军让人送来的。”
容溪闻言从榻上坐起,打开盒子一看,他抖开一看,就看到一身御林军的衣服,匣子底下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今晚子时,带你归家。”
容溪轻轻揉了纸团,复又赶紧展开,仔细的将纸条折叠起来。
阿桥忙问“少爷,怎么了?”
容溪激动不已的看着阿桥“我,我可以出宫看祖母了!”
阿桥眼睛一亮“真的!”又想起什么“是秦将军帮的忙吗?秦将军也太厉害了!”
容溪将纸条牢牢捏在掌心,轻声道“怕是又要给他添麻烦了。”
还没到子时容溪就穿戴装扮好了,翠觅还特意将容溪的脸涂黑了几个度,随着一声短促的哨声在门外响起,容溪也赶紧小跑出去。
秦盟上前扶他一把“别着急。”
容溪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祖母……”
“听你表弟说的。”
“方轶怎么会?”
“此事以后再提。”秦盟深眸冷静,向容溪伸出手,谨慎道“跟紧我。”
容溪听话的牵住,随着由秦盟带着疾步奔去。
也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候,容溪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一道不合时宜的印象。
在汩汩温泉水下,也是这样一只瘦削又冷硬的手游走过各处……
第25章
在经过一处偏僻的长廊时, 忽然走出一列巡夜的带刀侍卫,容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盟抱着挤在墙角处,因地方有限, 两个人几乎抱的紧紧实实。
容溪一抬眼就能看到秦盟玄色衣领上的喉结, 再往上是修长脖颈,如刃的下颌, 还想往上看时,就被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秦盟蹙眉,他感受到了那浓密长睫眨了眨, 似羽毛轻刷掌心,常年练武的手第一遭感受到这种细碎又难捱的痒。
他原本只是想遮住那炙热的目光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等侍卫走出长廊,秦盟则带着容溪慢慢退出来,他沉声道“走。”
绕过偏僻的长廊,二人也终于到了宫门口。
守卫看到秦盟, 赶紧抱拳作揖“拜见秦将军。”他又往秦盟身后看一眼, 道“秦将军今日怎么出宫这么晚?”
秦盟淡声道“本将与皇上多饮了两杯酒, 原本被皇上允许宿在宫中, 可本将军忽然想起校场还有要事处理。”
众所周知,大都骁勇善战的秦大将军极不善酒。
守卫指挥着打开宫门,又恭敬道“将军, 请。”
秦盟微微颔首,带着装成随从的容溪走出了宫门。
二人走出宫门不远, 就看到一辆马车。
走近后,容溪仔细看了眼那马夫,眼睛一亮“方轶!”
半年多未见, 方轶又黑壮了不少,他也很激动“兄长!时间紧急, 快上马车!”
容溪上马车之前回首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秦盟“秦将军?”
秦盟道“你随方轶先走,我要先去一趟校场,再去接你。”
归家途中,容溪才知道方轶为什么会和秦盟在一处,原来在他入宫不久,方轶就去参了军,也因为体格壮大,为人机敏成为了秦盟训练校场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