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看向一旁一直在默默看书的容溪道“一会儿怕是要起风,容儿也回去吧。”
等崇德帝走后,容溪也准备离去,却被霍如桢拦着,阴阳怪气道“孤的准小后娘怎么都不看孤一眼?”
容溪看他一眼,还真是一眼,旋即抬脚要走,这回倒是被霍如桢扯住了手腕。
“你不是唯独对孤脾气差,你怎么不骂孤了?”
容溪挣开手,笑了笑“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我一个庶民哪敢再骂太子殿下。”
霍如桢气道“你!”
“怎么?太子殿下的手不疼了?”
霍如桢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竟还有些结巴“孤,孤那日饮多了酒。”
“饮多了酒怎么不回自己的太子府找通房侧妃?”容溪瞪他,学他的口吻,骂“你倒是找到你准小后娘身上了,我倒是不知道当朝太子竟然有这样嗜好!”
此话一出,却是激怒了霍如桢,他上前一步将容溪困在亭子一侧,眼神凶冷“你一未被册封,二未侍寝,算什么孤的小后娘?”
第22章
霍如桢握着他的腰往前一带,发觉这腰竟比红儒馆初见时还要瘦些.
容溪被他这个疯样子吓了一跳,眼眶微红,推搡着他“霍如桢,你无礼!”
“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霍如桢薄唇附在容溪耳边,笑声纨绔又阴冷“父皇为孤能囚贵妃,贬亲子,你算什么东西?”
容溪清醒的知道,若是在名贵妃被贬之前,崇德帝许是拿他当解闷和观赏的花瓶,而贵妃断琴案之后,他则变成一枚棋子。
以前他不知道崇德帝到底何意,现在来看应该全是为了霍如桢。
霍如桢用力掐着那截腰,上瘾了般不愿松手,似要将这软绵绵揉进自己骨血,薄唇刚碰上那脆弱白皙的脖颈上,就听到容溪带着哭腔和怒气的声音“霍如桢,你若再碰我一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霍如桢停了下来。
容溪不是傻子,仔细想想霍如桢的种种反常,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顺势从束缚中抽出身来,扬手就给霍如桢一个耳光。
霍如桢被猝不及防的打偏了脸,再转过头时,双眸森然,嘴角带着零星鲜血。
“你打孤?”
“因为你不乖。”
容溪强装镇定,粉眸带着水光,声音却带着诱导和尖刺。
“你太不乖了。”容溪深知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他走近霍如桢,指腹缓慢又轻柔的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声音轻轻柔柔的“你不应该醉酒后来我房里,也不该刚刚强行抱我威胁我。”
霍如桢呼吸加重,抬起手想要抱住面前的人,想到什么却悬在空中。
容溪注意到他的动作,眯了眯那双好看的眼睛“想抱我?”
霍如桢喉结滚动下,犹豫良久,吐出一个字“想。”
这让容溪更加肯定自己所想,他弯弯眼睛“为什么想抱我?”
霍如桢沉默一会儿,张嘴就咬住唇边那只葱白纤细的手指,细细的啄咬。
容溪吃痛,心道还真是狗崽子。
他猛地抽出手指,看到了霍如桢意犹未尽的留恋神色。
容溪觉得他真疯,转过身道“好了,一会儿你父皇要找我,我要回去了。”
却听霍如桢稍闷的声音“孤以后乖还不行吗?是你处处对孤冷淡,孤给你送了那么多宝物,你见都不肯见孤,在宫宴上与父皇亲亲我我挑衅的看着孤,孤怎能不气!”
容溪睨他一眼,凶道“怎么,给准小后娘送些礼,还觉得吃亏?”
“乱讲!”霍如桢皱眉看他“什么小后娘不小后娘的,你与父皇无甚关系,可不是孤的后娘!”
容溪气他“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准呢。”
霍如桢眸色一沉,还想说什么就听容溪自嘲笑了笑“也是,我已成为你父子二人的盘中棋,有没有以后还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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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再囚了哀家?”
马太后正轻柔的剪理花枝,妆容难得素净,似大病初愈,身后的婢女端着托盘亦步亦趋。
崇德帝面无表情“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
马太后修剪完最后一盆牡丹,将金剪丢在托盘上,立马有奴才端着水盆为其净手。
“哀家年岁已大,没准在过几年,就连朝臣的话都听不清了。”马太后悠悠道“以后这朝堂皇上就多尽心,不管怎么说,这大都的天下永远都是你们霍家的。”
崇德帝不言,脸上并无悦色。
“哀家现在只想在宫中安享晚年,只要有贵妃和如楠偶尔陪哀家说说话就好。”
“如桢也可陪母后说话。”
马太后抬眼看崇德帝,她脸色渐渐不虞“霍沣,贵妃也算是你的妻子,如楠也是你的儿子,你怎可如此狠心这样对待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