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盟看他细微灵动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觉提了提,过会儿又恢复自然“那你有没有告诉皇上。”
“当然没有。”容溪道“皇上生性多疑,不告诉他那天都和我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要是告诉他那还了得,怕是会把我下入牢狱。”
“皇上说了什么?”
容溪看了眼秦盟,想了想挑了一个怕是秦盟都不知道的人说“说了皇上潜邸时的安太子妃。”
“哦?”秦盟垂了垂眼“皇上还真是待你不一般,竟然连宫中人人避讳的安太子妃说与你听。”
他又顿了下,“说起来,你与安太子妃有些相像。”
容溪一愣,就听到秦盟道“据说安太子妃也是个弱柳扶风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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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大都内外就传来边疆有他国重军来犯,大都一等大将军秦盟亲自率兵前往边疆抵御外敌。
此消息传到后宫时,秦盟已经离开数日了。
自那夜开始,容溪的睡眠便一直不好,因为他深知,秦盟凯旋归来,便是血洗大都的日子。
这日,他在宫中研究棋盘,不一会儿,就听到阿桥兴奋的声音“少爷,少爷,阿嘉这个臭小子又跑来看你了!”
容溪指尖的棋子忽然掉落。
霍如桢依旧穿着那身太监服,脸色有些大病初愈的白,不过看着容溪愣愣的看着他,他还是抱着肩膀冷哼一声“怎么?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容溪还真忘了这个事。
霍如桢不但没走,还上前一步,看着容溪的脸道“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容溪垂了垂眼,想要如常的与霍如桢打交道,却发现自己只要面对霍如桢就能想起来“男后”被其折磨的惨样。
霍如桢是何等聪明,他随手摘下太监帽,扔到一边。
一张脸已经从天真变得阴郁至极“既然知道了本宫的身份,还不给本宫跪下行礼?”
容溪刚想下跪,就见霍如桢猛地掀翻棋盘“哪个不要命敢坏本宫好事,是不是那个孙美人告诉你的!本宫这就去斩了她的头!”
“霍如桢,你要做什么!”
容溪单知道原著这位是个偏执狂,没想到这么疯批!
霍如桢脸色更加惨白了,应该是伤口还没有恢复好,他神色冷凝道“你敢叫本宫名讳?”
“那你想如何!”容溪已经够烦了,面对这个小疯狼,是一点耐心也没有“我都知道你是谁了,若是还唤你太监,那是欺君,你点火就着,动不动就要砍人杀人,你直接一剑砍了我好了!”
霍如桢被说的沉默一会,他复又坐下,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瞪着容溪。
容溪看着他道“瞪我做什么?是你装太监骗我,怎么地,还想打我。”
霍如桢猛捶了下桌子,吓了容溪一身冷汗,不过容溪还是没敢露怯。
下一秒,就听霍如桢道“再骂几句。”
第21章
再骂几句?
容溪一噎,看着霍如桢神色不明,他哪里敢继续得罪这位爷。
与这种疯批硬碰硬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于是他故作委屈的转过身,一边吸吸鼻子一边用衣袖擦拭眼角。
很快,他听到霍如桢困惑又充满傲气的声音“是你在骂孤,你倒是有脸先哭起来了!”
容溪不语,抽泣声音更甚,似乎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孤怎不知你如此娇气!”霍如桢讽道“当时在红儒馆不是还要与孤同归于尽?”
容溪咬咬牙,这狗太子还有脸说,要不是他一时兴起逼自己上楼,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霍如桢见容溪不语,沉默一会儿,道“你给孤道个歉,孤就原谅你,给你一条活路。”
这该死的狗崽子。
容溪在心里暗骂一声,单不说这狗太子日日装太监戏耍他,就说当时在红儒馆,霍如桢喜怒无常忽然推他一把,就害他差点让他被刺客射成筛子,这人哪里有脸让他道歉?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饶是惜命如金的容溪也装不下去了,他猛地转过头,粉意盎然的眼睛泪水汪汪,但语气却是怒气杂糅着娇气“我给你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霍如桢盯着那双湿润的眼睛,喉结滚动,“你,你还骂孤!”
“就骂你!”容溪又害怕又委屈,一边哭一边骂“当时是你非要我上楼,又拿我当挡箭牌,动手动脚不说,一言不合还想送我去死!再说如今,你装太监骗我,说你挨打,说你挨饿,你次次来我哪次不是把你当朋友弟弟一般照顾着,你倒好,不仅羞辱我还要处死我!”
霍如桢忽然不自然的侧侧身,又整理两下衣服,他清咳两声“行了,行了,别哭了,孤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