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泡泉也要穿着衣物,带着面纱?”
容溪刚想说话,就感受到什么,他忍不住轻轻啊了声,又很快闭紧嘴巴。
崇德帝道“难道身体不适?”
容溪偏粉的眼睛微眯,贝齿紧紧咬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崇德帝没得到回复,声音提高“容儿?转过头来。”
此话一出,不适感骤减,容溪这才得以轻声开口“皇上,臣子没事。臣子只是泡的久,有些冷了。”
“虽是温泉,但毕竟是寒冬深山,也不可泡的太久。”崇德帝神色有些倦怠“上岸吧,随朕回去休息。”
容溪这个样子哪敢随崇德帝回去,他小声道“臣子腿有些麻。”
崇德帝还未开口,就听容溪扬声道“来人,先扶皇上回去休息。”
崇德帝的确是醉了,几个内侍扶住他后,他也没多少拒绝,只是醉醺醺对容溪道“容儿,快快来陪朕。”
崇德帝一走,容溪的心提下一半,刚想继续与歹人周旋,却发现歹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离。
这条温泉从山中通往山底,就算彻查起来谁也不知道歹人到底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上岸擦拭水渍时,容溪发现自己肩膀全是吻痕,再一低头,上下还真是也无一幸免,容溪心里羞愤交加,气的眼眶憋满眼泪。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这样欺辱,他怎能不气?
他穿好里衣,便唤翠觅和阿桥,只见只有翠觅一人进来。
翠觅道“少爷,阿桥不知怎地犯了腹痛,上吐下泻一直不得好,我便带他回去歇了。”
容溪点点头,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等会去给他寻个太医。”
翠觅听出容溪声音不对劲,连忙去瞧,就看自家少爷眼泪盈盈,好不可怜。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他!”
容溪侧了侧脸,不欲让别人看到他狼狈模样,只低声道“回罢。”
回去途中,容溪低落至极,来时的好心情已经没了。
二人将要行至住处时,就看到一列士兵似乎在巡查,其中有一个人影让容溪停下了脚步。
翠觅不解“少爷?”
容溪擦了擦眼角,走上前去,问道“秦将军,你们在搜查什么?”
与秦盟说话的人是宫中的王统领,他向容溪行礼道“容公子,我们没有搜查什么,只是正常巡夜而已。”
容溪眼里划过失望,转身欲走,一直没说话的秦盟忽然冷冷道“等等。”
容溪主仆二人停下,就听到秦盟对王统领道“尔等要时刻巡查皇上太子住处,两班交替,不可懈怠。”
“大将军放心。”王统领抱拳,他又道“您刚醒酒,出了这么多汗,头发都湿了,还是不要随处乱走,这里有我们,您快回去歇吧,省的又患上风寒。”
秦大将军因旧伤爱患风寒的事似乎整个大都人都知道。
等几队人走了,秦盟这才看向低着头兴致不高的容溪,又看向翠觅。
翠觅皱着眉头摇摇头,表示不解。
秦盟冷声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容溪轻声道“不劳烦将军了。”
秦盟不容置喙“走。”
夜色中,秦盟脊背厚实挺直,一身玄衣黑裘,银冠束发,竟让人分外安心。
回到住处,翠觅便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容溪将面纱摘下,抱着膝盖坐在小榻上沉默不语。
“怎么了?”
容溪将脸埋在膝盖上,不一会儿,秦盟就听到容溪小声又委屈的抽泣。
秦盟走上前,轻声道“哭什么?有事就说。”
半晌,容溪抬起脸,眼泪含眶,鼻头红红,“我,我又被人欺负了。”
秦盟眸色微深,喉结一滚,放在腰后的手倏地握紧。
“怎么欺负的?”
容溪看他一眼,道“你不应该问我是谁欺负的吗?”
秦盟清咳一声,坐在离容溪很远的椅子上,面色不变“是谁?”
容溪捶一下床,气道“还是当时在京云观的人。”
“又偷了你的宝物?”
容溪看着秦盟的脸欲言又止,做足了思想准备,他真心道“秦将军,你我认识这么久,我知你外冷内热,是个好人,不仅在我困顿时借我银两,还三番五次帮我解围,今日的事,我可能要麻烦你了。”
秦盟眼神淡淡,“愿闻其详。”
“我,我,”容溪低下头“其实我在京云观不是被人偷了宝物。”
“我如这次一样,被一个登徒浪子,给,给欺辱了。”
“如何欺辱?”
容溪羞愤的看着他,“既是用了欺辱之词,将军就应该知道……”
秦盟眸色波澜不惊,道“你既然拜托我查案,你就要说明细节。若是不说,本将军也帮不了你。”说着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