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失宠,要么给朕洗手煲汤,要么想办法重新让朕眼前一亮,而你呢?自己过的倒是很好。”
“最为奇怪的是,朕却没办法处死你或者不要你。”崇德帝走向容溪,将人扶起坐在椅子上,“你说朕这是怎么了?”
容溪垂着眼,不敢直视崇德帝的眼睛,低声道“许是皇上怜惜臣子身体,同情臣子。”
“朕问你最后一句,你想不想成为朕的郎君。”
“抬起头,看着朕。”
容溪的脸被崇德帝抬起,他心里慌张极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说愿意,那么崇德帝怕是会立马册封他。若是他说不愿意,崇德帝怕是会彻底怀疑他。
就在这时,他的脚|huai被轻轻握了下。
秦盟这是什么意思?
愿意,不愿意。
秦盟这是让他选择第一个?
随后,他察觉自己垂下的手,又被轻轻写了一个字。
是脸字。
容溪轻声道“臣子愿意。”
崇德帝面色稍霁,松开他的下颌。
“不过,臣子要将脸治好再成为皇上的郎君。”容溪温柔的看向崇德帝,他轻轻掀开面纱,明显看到崇德帝眉心一聚。
他轻柔道“无论皇上信不信,臣子从未有一天不想成为皇上的郎君。如果皇上不信,臣子可以以死明志。”
崇德帝拍他的手“不可胡言。”
“臣子也觉得自己病倒的太巧了,怎么就在皇上册封的前一天生了这样的病,毁了脸。”容溪眼底微微湿润,声音都带了哭腔“皇上,您可要为臣子做主啊。”
崇德帝蹙眉“此事是朕欠考虑了。”
美人垂泪,的确是让人心酸。
“皇上,以后您不要对臣子太好了。”容溪轻声道“臣子,臣子怕……”
“不要怕,此事朕会派人好好调查,给你一个交代的。”
崇德帝起身“你先好好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临走前,崇德帝又道“李福全,你留下来给裕庆宫好好整理整理,屋里的煤炭不够热,宫里的人不够多,冷冷清清,没有人气像什么样子!”
李福全连连应是。
等崇德帝走了,李福全给容溪连连作揖“哎呦,恭喜容公子,贺喜容公子,老奴可是一直看着啊,您在皇上心里是这个。”他做了个第一的手势。
容溪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李福全又道“咱这宫里的人的确是太少了,我让德喜回来继续照顾您吧。”
“可不要折腾德喜了。”容溪淡声道“上次名皇贵妃宫宴上我见过他一次,比在我这里胖了许多,看来还是在宋郎君那活清闲,这才长了膘。”
李福全连连挥手“公子哪里的话,德喜这孩子……”
“李公公,我有些乏了。”
李福全一听,连声告退。
等容溪将门重新关上,再一回头就看见站在他身后的秦盟。
容溪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秦盟看他一眼,道“别忘还钱。”说着转身欲走,却被容溪拦着。
容溪道“你刚刚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吗?”
“还不算太笨。”
容溪道“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也没答应是否等我脸好。”
秦盟淡淡看向他“皇城犹如囚笼,你犹如金丝鸟,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容溪垂了垂眼,沉默一会儿道“你为什么帮我呢?”
见秦盟不语,容溪试探道“是因为乾王吗?”
秦盟眼神忽然冰冷如刃“你说什么?”
容溪被秦盟吓得一惊,他结巴道“你那天不是还问我乾王的事情吗,我想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就猜想你是不是与乾王是朋友,所以才会这样帮我。”
“一面之缘,不算朋友。”
容溪心想我信你鬼话,但面上不显,只道“原来是这样。”
第16章
“回禀宋郎君,皇上今夜是在裕庆宫用晚膳。”
宋郎君翻书的手一顿,看向内侍,“你说皇上在哪儿?”
“裕庆宫。”
这话一出,埋头立在一旁的德喜也脸色一变。
“那张脸都毁成那个样子竟然还能重获圣宠?”
宋郎君目光微愣的看向铜镜里扭曲的自己,喃喃道“皇上,皇上,不是最爱美人的吗?”
他猛地看向一旁的德喜“你不是说皇上从未宠幸过他?那他是如何用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勾的皇上如此念念不忘的!”
德喜惊慌跪地叩头“郎君,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啊,自打容公子入宫以来,皇上的确从未宿在裕庆宫。”
良久,宋郎君深吸一口气,和声连叫德喜起来,而他那手里的书已经被攥的发皱。
.
崇德帝放下奏折,看向在一旁窝在暖榻打着哈欠的容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