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登基以来就重修了蜿蜒宫,每日都要掌灯焚香,可这些日子宫中却一片漆黑,时不时还会传出皇上的怒喝。
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唯恐触犯圣颜。
赵公公在霍乾幼时的房间站定,忽然就听到里面传出茶盏破碎的声音。
赵老公公左右为难“公子,不然您等明日……”
“没事。”容溪道“尔等在门外守着,如果有事情我会喊你们。”
赵老公公只能无奈点头。
容溪推开门,发现屋里昏暗阴沉,并未掌灯。
他小心的往前走,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破碎的茶盏,很快就听到里面人狠厉又警惕的声音“是谁?”
“是我。”
容溪轻声道“容溪。”
里面安静了很久,容溪听到了秦盟的冷冷笑声“天还没黑,我怎么就梦到你了?”
容溪辨别出秦盟如今应该在床榻上,他小心翼翼走到床榻边,便看到了“活着”的秦盟。
秦盟身着明黄里衣,长发披散,剑眉凌厉,一双眼睛阴沉又深邃,直直盯着走近的人。
再次看到秦盟的脸,容溪心神微晃,其中滋味有些难以言喻。
他坐在床上,轻轻摸了下秦盟脸颊上的伤痕,又看向他伤痕累累的手掌,心疼道“你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你不是说让我在如意观等你吗?”
秦盟轻轻眨了眨眼,像是顽劣的孩童忽然找到了回家的路,黑眸里的戾气也在慢慢消散。
“容,容溪?”
容溪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你,你怎么……”
秦盟像是真的清醒了,他震惊又欣喜看着容溪,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会,你回来找我了,你原谅我了?”
“我原谅你了。”容溪含泪点头“因为我每天都在很想你,我打坐想你,撞钟想你,我数着太阳升起和夕阳落山算着你的归期,然后我发现你实在是太慢了,我便回来找你了。”
“我是在做梦吗?”
秦盟愣愣的看着容溪,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溪儿,我是不是在做梦,你说,你再说一遍!”
容溪笑着重复“我说,我很想你。”
秦盟黑眸缓慢的动了一下,便有大颗泪珠从他的左眼流出,滑至俊逸的脸颊,一颗两颗,接连落下。
容溪看着心疼,上前轻轻吻了吻秦盟的微热的眼睛“我会一直爱你的。”
感受到容溪的唇,秦盟立马熟悉的反客为主,捧着容溪的脸,湿润的嘴唇贴上容溪的眉眼,脸颊,又从唇上重重碾过。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秦盟在他耳旁微微喘息着“溪儿,可以吗?”
容溪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道“可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被掐着腰带到了秦盟腿上,接踵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吻,秦盟的手也没闲着,急躁的扯着容溪的腰带。
然而他的手伤势太重,竟然怎么扯也扯不开。
秦盟蹙着眉看着容溪,黑眸里好似有无尽的委屈“手痛,解不开。”
容溪被吻的脸色绯红,气喘吁吁道“我,我来。”
然而他刚解开衣服,就被人叼住耳垂,听到秦盟的轻轻诱哄“**也溪儿来,好不好?”
……
夜凉如水,暗室一片浮荡春色。
.
秦盟撑着手臂起身,锦被滑落,便露出一片蜜色结实的脊背,上面还有点点指抓的血痕。
室内无声,唯有怡神熏香。
秦盟皱眉揉了揉额头,心道,原来是梦。
门忽然被推开,他有些愣神的看着进来的人。
容溪也有些惊讶“你醒了?”
秦盟缓慢的眨眨眼,喃喃道“我没有做梦。”
“做梦?”
容溪重重放下木盘,气道“你别给我说昨天发生的事你都忘了?”
秦盟摇摇头,“没忘。”
容溪不信“真的?”
“真的。”秦盟看着他笑“你昨晚一直缠着我深些……”
容溪的脸腾的红了,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捂着秦盟的嘴“你,你胡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让你那个了!”
秦盟展开手臂抱住容溪的腰,头贴在他腹部,轻笑道“我没忘,昨夜你和我说,你爱我,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容溪摸摸他的头,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笑道“我谅你也不敢忘。”
“那我要是真忘了呢?”
“那我……”容溪拉长音卖关子,最后才道“那我再多说几遍,说到你耳朵生了茧子,说到你怕了我。”
秦盟将容溪抱的更紧,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我以为你会说,如果我忘了,你会连夜回到如意观,再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