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容溪忽然吃痛,霍乾一下子紧张起来,停下手道“弄疼你了吗?”
“没事。”
容溪拿过一旁的发带将长发随意一拢,透过镜子看到霍乾眉头深锁,脸上竟然出现些无措。
容溪转过身来,小声道“我真没事,时辰不早了,睡吧。”
“容溪。”
霍乾静静的看着他“朕今夜喝了很多酒,你不问朕为什么吗?”
容溪睫毛微颤,顺着他道“为什么?”
“朕酒量不好,朕想……”
霍乾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容溪心念秦盟,付洱及多年部下也关心秦盟,似乎“秦盟”才是一个令所有人期待的存在。
他酒量不好,只要是喝醉就会回到秦盟的身体上,反之亦然。
可是今天喝了很多的酒,他还是在自己的身体里,而秦盟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室。
这让他莫名烦躁和恐慌。
容溪见他没有说完也不催促,只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皇上,您许是乏了,早些歇息吧。”
他从霍乾身边走过,那成想却被霍乾紧紧拽住手腕。
容溪仓皇抬头,很快地,嘴唇就被人轻轻吻住。
霍乾一手握住容溪的手腕,一手扶着他的腰,与容溪的唇一触碰,他脑中绷着的弦便断了。
他留恋容溪的柔软,沉迷他的呜咽,他想要更多,更深入的抚摸他,得到他。
“放,放开,霍乾,你放开我。”遖鳯獨傢
容溪用了些力气咬了下霍乾作恶的唇角,顿时一股血腥气在二人嘴里蔓延,这让霍乾更加疯狂,他舌尖灵活勾住容溪闪躲的舌,像是在撕咬泌水的蜜桃,多汁又柔软。
霍乾抱住容溪的腰身,一边吻他一边将人往床上带,忽然他察觉到容溪似乎变的很顺从,抬眸一看,便看到容溪杏眼通红,在安静的流着眼泪。
霍乾一下慌了,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拨开容溪汗湿的发,他脸色苍白,满脸泪水,似乎一碰即碎,纤弱的身体还在发着颤。
他揽着容溪单薄的肩膀,疼惜道“容溪,别哭了,都是朕的错。”
容溪虚弱的背过身去,轻轻的抽噎着,并不搭理霍乾。
“容溪,朕……”
“我困了。”容溪忽然哽咽道“我想睡觉了。”
“好,好,你歇息。”
霍乾给容溪盖好被子,思虑片刻也随之上了床,不过他只敢隔着被子抱着容溪,再也不敢有逾越的动作。
良久过后,伴着容溪浅浅的呼吸声,霍乾也慢慢安静下来。
报仇之后,他一直将自己封锁在一个怪圈里,而这些天,他正尝试着自己走出去。
比起那些偏执杂念,他更在意容溪,他不希望容溪离开。
他想将一切都告诉容溪。
醉意上头,他忽然想起当年在十岁的秦盟身上醒来的往事。
真正的“秦盟”是活生生饿死在破庙外的,而他从那副尸体上醒过来时,五脏六腑都痛的好似移了位置。
那时候,只要霍乾一遭受马氏非人的虐待,他似乎很快就会在秦盟身上醒来。
醒来后,他会去十里坡山上找野果子吃,有时候运气好,遇上打猎的乡民,他们见他瘦骨伶仃,会将自己带来的粮食分给他一些。
他心里清楚,秦盟这副身体从来不是所谓的工具,而是他幼时唯一的庇护。
后来他参了军,没有忘记那片十里坡,也没有忘记教过他功夫的猎户,他试图寻过“秦盟”的家人,可终究一无所获。
醉意让霍乾失去清明,他缓缓闭上沉重的眼睛,轻声喃喃道“我有些想念十里坡了。”
殿内烛火跳跃,霍乾怀抱的人却一直愣愣的睁着眼睛。
霍乾为什么会想念十里坡?
十里坡是秦盟的家乡,和霍乾又有什么关系?
秦盟、霍乾、秦盟、霍乾……
真相的尾巴在他面前扫过,这让容溪的头异常疼痛。
.
容溪又发烧了,太医院连夜过来问诊。
高热不退,烧得容溪浑身乏力,凭借他自己根本吃不下药,最后还是霍乾扶着他一点一点给他喂的药。
待他烧退后,天也将明,霍乾这才由人服侍着更衣上朝。
清晨,容溪被阿桥扶着起来“少爷,您好些了了?”
容溪点了点头,哑声道“好多了。”
洗漱过后,他被翠觅搀扶着坐在桌旁,翠觅看着他惨白的脸色道“少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他忽然道“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