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后见众人无声,便忽然把矛头指向容溪“容公子,你与乾王曾经为夫妻,不如你替乾王选一个合适的王妃?”
容溪闻声一愣,还未说话,就听到马太后不悦道“怎么?你如今已经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连哀家的话你都不屑于听?”
容溪忙道“臣子不敢,臣子只是在想兹事体大,不敢妄言,而且臣子曾经被王爷休弃,就说明臣子的人和作为不受王爷喜欢,若是让臣子再选王妃,怕是又会触怒王爷。”
马太后冷笑一声,心道这个容溪还真是花言巧语,怪不得哄得皇上和霍如桢都对他念念不忘。
她轻瞥了眼方贵嫔,一直沉默的方贵嫔会意,笑着打圆场道“太后娘娘,容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容公子,太后娘娘和你说话,你就算在思虑,也要及时回答,你马上就要成为郎君,作为一宫之主这些宫中规矩,礼仪尊卑,你可都要熟悉才好。”
容溪点了点道“娘娘说的是,臣子记住了。”
“不如你就以茶代酒。”方贵嫔将她桌角的茶盏端起,给容溪倒了满满一杯,温温柔柔笑道“也是巧了,我怕自己贪杯,特意为自己备上一壶茶水,听闻容公子自幼就有心疾,定是不能饮酒,不如我借花献佛,这杯茶就借给你给娘娘的道歉。”
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容溪看着那杯茶水迟迟没有接过来。
马太后忽然冷笑道“方贵嫔你不用为他求情,哀家知道容公子心高气傲,哀家这个老人,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方贵嫔一听,故作担心的给容溪使眼色“容公子,快接过去吧,不要惹娘娘生气。”
容溪听后莞尔一笑,接过茶水,向马太后遥遥举杯“太后娘娘,都是臣子不懂规矩,还望您不要生气。”
见他真正喝下去,马太后和方贵嫔对视一眼,她冷呵一声“行了,既然你不能胜任为乾王选妃,那哀家亲自来选,还怕乾王不喜欢?”
宴席过半,容溪就察觉出身上不对劲了。
这滋味很熟悉,像,像是霍如桢曾经为他下的药。
就在他想要以身体不适告辞时,这时传酒的内侍忽然脚下一滑,一壶酒水直接洒在容溪身上。
方贵嫔大声斥责“没长眼的奴才,你是怎么做事的!”
内侍吓得两股战战,一直跪地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求娘娘责罚!”
方贵嫔给身后两个内侍一个眼色“还不扶着容公子下去换衣。”
容溪面色阵阵发烫,头重脚轻,咬牙道“不劳烦娘娘,臣子……”
“还不快扶着容公子下去。”
容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内侍蛮横的搀扶离了席。
直到容溪的身影不见,马太后满意的看了眼方贵嫔,悠悠道“怡和公主的婚事哀家可要好好选选,毕竟怡和是皇上最爱的公主,也是哀家最喜爱的孙女。”
方贵嫔喜不自胜,笑道“臣妾替怡和谢谢太后娘娘。”
容溪的嘴已经被内侍用白绢牢牢堵住,虽然身体发烫,可神智还算清醒,他知道二人搀扶着他越走越远,根本不是宫宴专门置办的休息所。
行至一处偏僻的长廊时,二人忽然停了下来“宿爷?”
宿春泱负手看了眼垂着头的容溪,又看向二人道“把他交给我。”
二人对视一眼,白脸内侍为难道“爷,贵嫔娘娘吩咐要将容公子放到乾王殿下的住所,您……”
“方贵嫔的意思不就是太后的意思,太后的意思…”宿春泱稍作停顿,轻蔑道“你们说呢?”
二人深知宿春泱在寿康宫的地位,于是道“那就劳烦宿爷了。”
宿春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滚。”
从他们手中接过来容溪,宿春泱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烫了般。
他身上很热,又带着软,像是幼时陪伴过他的那只雪白的狸奴。
容溪抬头看他,清澈的双眸已经染了淡淡的血丝,可里面不见□□只有警惕和清冷。
宿春泱眯了眯眼,真的很像那只猫儿。
“你要干什么?”容溪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有火在烧,可面上还是强装冷静“你最好不……”
“最好怎么样?”
宿春泱笑道,他长相近妖,笑起来时总有一种不怀好意“最好不要碰你?碰了又怎么样?”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人,容溪握紧了袖口的匕首。
说起来,这把匕首还是柳枫给他的。
宿春泱似乎早有预料,一手揽着容溪的腰,一手暧昧的划过他的手腕,容溪刚想挣扎,那只匕首立马扭转方向滑进了宿春泱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