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怒吼,发泄着持续以来内心的不满,尖锐且极具穿透力,快要把人的耳膜刺破。
周围的无关路人听到如此劲爆狗血的内容,一个个瞪大眼睛立起耳朵,恨不得此时能搬个板凳坐下,手里最好还能抱着半个冰镇西瓜。
室外原本举着手机对着两个持刀歹徒狂拍的八卦看客立马掉转镜头,屏幕中正在直播的账号角落显示,进入直播间的访客数量正在迅速攀升。
段母踩着针尖儿似的高跟鞋向祁余不断靠近,鄙夷的视线却持续打量在秦牧身上。
“祁余,真不错啊,能让那么多男人为你拼命。你如今能有这样的身份地位,还不是跟你混迹娱乐圈的妈一样,凭着一副皮囊不知上过多少男人的床!”
口无遮拦的段母在公共场合肆意发泄着内心的恨意。
祁余面对恶毒诋毁,始终不发一语,死死攥紧手中的毛巾。
随着一声脆响,秦牧手中的栅栏椅背根根断裂,他抑制着想把对方嘴巴撕碎的冲动,森然压低轻颤的声线:“别以为你和你儿子做得混账事没人知道,你嘴里最好放干净一点。”
会选择如此激进的方式见面,段母已然做好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决心,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攻击她无比痛恨的人,音量毫不收敛。
“我和我儿子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尤其是针对他,你要是说不出来就别往我们泼脏水!大家的眼睛可都看着呢!”
看着段母削尖的红色指甲指向祁余,秦牧一瞬间简直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炸了!
段聿容对祁余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一清二楚!
但是出于对祁余的保护,只能咬碎了牙咽进肚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噎得他难受极了。
店外被捆在树上的歹徒还在对祁余不断意淫,发出轻薄放荡的笑声。
随着当事人的默不作声,被情绪煽动的无知群众从一开始对祁余的指指点点,逐渐演化成激烈地诋毁谩骂。
被打湿发丝,一身狼狈的祁余低垂着视线,对外界一切声音置若罔闻。
就在所有人都在期盼着狗血豪门恩怨戏码,还能爆出什么猛料的时候,江昱怀一身笔挺西装穿过纷乱的人群,踏入满地狼藉的咖啡厅,令在场众人眼前一亮。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包裹着刺骨寒意:“段姨,父亲临时转院,没有及时通知您是我的疏忽,但是……”
“您既然都已经准备嫁入秦家了,还那么关心家父,让秦总知道了是不是不大合适?”
秦牧听闻难以置信的内容落进耳朵,脑袋里瞬间炸开了花。
段母似乎被男人瞬间点了哑穴,梗着脖子干瞪眼,张着嘴一开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安静的吃瓜群众见状也不由得张开嘴,一排瞪大的双眼中纷纷流露出兴奋期待的神色。
江昱怀继续从容不迫地缓慢道:“昨天和老秦总吃饭,我听说您为了得到秦家认可,先后透露了不少江家的商业机密过去,也当真是诚意满满了,只是不知道父亲醒来后会怎么想。”
段母急得一时逼红了双眼:“你——”
“哦对了,善意提醒您一下,毕竟您和老秦总年岁相当,要想嫁给人家儿子还是有些困难的,不如等聿容出狱让他嫁给秦家老大,可能还更容易一些。”
江昱怀低头擦拭着手腕上处表盘,看到秒针正好转满一圈。
段母得知自己背后的阴谋被人得知,瞬间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的差错,恶毒的眼神扫过秦牧,落在祁余身上片刻,自知已经身处下风。
她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要朝咖啡店外走去,被秦牧闪身两步拦住去路。
“杀人未遂还想要逃?大家的眼睛可都看着呢。”
转瞬间,
交错闪动的红蓝·灯光冲散了人群。
警察及时赶到现场,带走了疯狂挣扎中的三个人。
咖啡店员配合着江昱怀的随身保镖,拦住一双双想要继续窥探的眼睛。
不再有生命威胁,秦牧愤怒地扣住祁余双肩前后摇动:“你刚才是不是疯了?!”他常年游历在各大顶尖逃生副本,没有任何细节可以逃脱他的眼睛。
秦牧分明看到祁余在面临死亡时主动选择放弃的片刻,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是他努力工作,拼命攒钱也要回来的世界吗?!
他的理想完成了吗?
他怎么能轻易选择放弃呢?!
碍于现场还有其他人,太多无法直言的问题压在秦牧胸口,憋得他难受。
祁余的情绪没有因为见到男人的出现发生变化,更没有因为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感到痛快,而是一直维持在情绪最失落的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