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得到的答案让怀颢这才明白,他苦寻的真相为什么至此得不到一点儿头绪。
寻找香囊?
堂堂太师之孙,又如何在乎丢失了区区一个香囊?若不是刻意为之,皇宫之大,就算真的掉在冷宫门口,又有谁会在意,给自己平白招惹是非?
沉寂了十几年的真相浮出水面。
没想到二人早在十四年前的羁绊就已经如此之深。明明在他发现祁余印堂痕迹直接问一句就能得到答案,却由于自己的不信任,让真相差点和他失之交臂。
祁余每次端茶侍奉在御前,只看一眼茶叶就能道出其中的功效,再加上他从小酷爱浏览各类藏书典籍,会一些简单祛除热邪的方法完全不稀奇。
为了巩固权力、扳倒奸臣党羽尚有其他方式,若是没有祁余,他自己这条命都会结束在儿时举国欢庆父皇诞辰的夜里。
【恭喜宿主激活关键信息,扩展推动剧情,当前完成度达到75%,奖励额外奖金20000点】
“事不宜迟,现在必须赶在嵇策动手前把人从牢里救出来。”
门外刚好有太监通报,沐子辛求见。
“宣!”
怀颢严肃静默的面容又深沉几分,果断将人传进殿内。
齐运鸿表情立即浮现出忧悒的神色,一双眼睛愕然盯着进来的沐子辛,心头生出最坏的消息。
“陛下,嵇策带着一酒壶和几个贴身仆从,从嵇府后门离开了。”沐子辛面色凝重,浑身的动作僵硬。
怀颢立即从话里捕捉到重要信息:酒壶、后门……
一向狂傲骄奢的吏部尚书讲究排场声势,藏踪蹑迹必有蹊跷。无须多言,连一旁的齐运鸿都听出祁余马上要有生命危险:“陛下!”
怀颢利落起身,朝殿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沐子辛,叫你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御驾离宫的行踪来不及掩饰,惊动了不少人,嵇策私下离开却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专门找到并通知他。
阴冷的牢房里,祁余还在昏沉沉地睡着,梦中渐渐生出和怀颢缠绵旖旎的画面。
男人的手掌探进他的衣裳,游走在他身上,有些粗糙,力道不似从前温柔,落在面颊的亲吻带着刺鼻的酒味儿,而不是茶叶的清香……
感受到对方愈发疯狂的动作,祁余拧着眉头勉强承受着,然后他在耳边听见陌生的嗓音。
“别乱动!你个小贱人,连受刑都不忘勾引男人,哭喊成那个样子听得爷下头梆硬,溜光水滑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白嫩,果然是天姿国色。今儿个就给你一个讨好爷的机会,让你尝尝爷的滋味儿。”
祁余迷迷糊糊疲弱地睁开双眼,紧接着被粗蛮扯住头发,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浓重腥臭,察觉危机开始疯狂挣扎。然而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微末,双肩还带着重伤,起不到抵抗的作用,反而刺激了男人更加凶残的对待。
“都到这儿了还装什么矜持,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男妓,如今爷就是这大牢的王,还不快用你魅惑男人的功夫来取悦爷。”狱卒嘴里不干不净的,表情卑劣粗鄙,嘴角勾着邪笑色眯眯地俯视祁余……
突然,身后响起洪亮的男声,语气讥讽:“呦,让本官看看是谁敢在此称王?”
狱卒一僵,确定此时本该是没人会经过的时间。犹豫着,他疑惑地回过头去,正好和嵇策四目相对。狱卒浑身力量瞬间被抽走了一半,颤抖着双唇发不出声,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嵇策讥笑着顺循狱卒凌乱的衣衫向下瞥去:“看来是耽误你的好事了,那本官先去找李府尹讨杯茶去。”
“求求求您别去找李大人,小、小的鬼迷心窍……是他!是那个贱人主动勾引小人的!”狱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目的达到,嵇策换成威胁的口吻:“放过你也无妨,出去之后别跟任何人说在这里见过本官,否则……”
“小的明白!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来过这里!小的这就告退!”狱卒说着一溜烟儿地跑了。
祁余就着二人说话的空档,咬牙靠墙脊背坐得直些,摆正衣领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过狼狈,又清楚嵇策出现绝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来,于是开门见山:“嵇大人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嵇策挑眉一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他踢着步子向前,傲慢地打量面前的手下败将,就算对方伪装得再从容坚强,也无法掩盖由内而外透出的亏虚和苍白,距离暴毙不过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新岁延祯元年首日,圣上会与段丞相之女大婚,并下诏书册封她为皇后,在那之前,你以为圣上还会留着曾经秽亵的证据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