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追上前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低咳声。
沈执清放弃追赶,快步走回来,将人扶住,“怎么样?严重吗?”
嵇宴靠在沈执清身上,握住对方的手咳嗽了两声,“对方实力太强,打不过。”
沈执清:“……”
那你还把人给打吐血?
身侧的人,除了脸色白了一点,看上去似是一点事都没有。
沈执清刚想将人丢开,嵇宴就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沈执清蹙眉:“欸欸,你要是吐血别吐我身上。”
嵇宴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攥着人的手愣是没让人从身边离开。
*
神庙的出口果然是在一旁的回廊处,两个人拾阶而上,将石门推开,就发现出口竟是在神庙之外的院子里。
两个地方隔了一片空地,此处幽静,被林子掩映倒是很难被人发现。
沈执清朝着周围看了看,“那黑衣人应该就是从这里逃窜离开的。
沈执清心下思索了片刻,与宴朝欢再次进入到了神庙里。
神庙之中烛火灼燃,地面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可庙中嵇宴口中所说的白面童子却失去了踪迹。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将地上的蒲团移开。
只蒲团下有磨损而出的白色粉末,沈执清将粉末拨开,就发现了一条四四方方的石缝。
石缝一人高,正好就是他掉下去的洞。
沈执清蹲在洞口若有所思,面前的洞口突然在眼前缓缓的在眼前打开。
沈执清盯着眼前的洞,抬眼看向按动机关的宴朝欢:“机关在哪?”
宴朝欢垂下眸子给人一指高台前方摆着的神龛,“镜像空间,中轴线为基,机关就在此处。”
沈执清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对方跟前,按上了神龛上的凸起。
随着一阵响动,一侧大洞轰然关闭。
沈执清拍了拍手,“藏的真深。”
嵇宴垂眸看了人一眼,“那白面童子失踪,相爷打算怎么办?”
“这人既然选择将人掳走,那这白面童子就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让他害怕了。”沈执清声音一顿再次道:“不用找了,这个时候恐怕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嵇宴:“那线索岂不是断了?”
沈执清勾唇一笑,“未必。”
“白面童子将我推下目的真正目的压根不是让我死,而是让我去发现隐藏在山洞之下的金乌的秘密以及宴霖的东西。”
“这样以来就不难猜,这其中关联。”沈执清转头看向宴朝欢,“如果我猜的不错的情况下,宴霖当初在时,那白面童子就在现场,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后因宴霖的死而装疯卖傻。”
“所以,白面童子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背后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嵇宴顺着沈执清的想法,再次开口,“那就不如找到那个黑衣人,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宴朝欢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此处是皇家神庙的居所,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再出去,应该就是此次住进金鳞台的人。
雍玦不会武,难不成另有其人?
沈执清心下正思索,神庙之外突然想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沈执清迈步上前,皱紧了眉头,“有人来了。”
嵇宴微微偏头朝着一侧的蒲团看了一眼,沈执清当即会意,拉着人就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刚跪下,着了盔甲的士兵从神庙之外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沈执清就听见周景的声音在神庙外响起。
“行宫之中进了刺客,都给我搜仔细了!”
刺客?
沈执清挑了挑眉宇。
看样子,今晚,倒还真热闹。
围上前来的士兵沈执清就当没看见,他双手合十,姿态虔诚的冲着面前的神龙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起身之时,他就听见身后,周景边走来,边不耐烦的出声,“支支吾吾的做什么,见到人,抓就是了。”
“这大晚上的挺热闹。”
沈执清将眸子再次落于前方的神龙,面色上已挂上了一丝沉冷,“怎么?周景你要抓本相吗?”
周景本是气势汹汹的迈步冲进来的脚在听见沈执清的声音之后,倏然一软。
身旁的士兵眼疾手快的将人给一把扶住。
周景扶稳,这才将视线落在前方。
只见士兵围困的中央,着了一身白衣的沈执清从蒲团之上起身,一身宽大的白衣迤地,烛光之下,映照出对方矜贵的一张面容来。
不是沈执清又是哪个?
周景将一旁的士兵立刻挥开,“还不都给我让开。”
沈执清看着两边散开的士兵,不等周景走来他就拢着衣袖掩唇咳嗽了两声,整个人像是被惊吓到了似的。
论装,还得是沈执清。
嵇宴摇了摇头,伸手将人一把扶住,附和出声,“相爷,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