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宴解释出声,“极乐丹虽不是剧毒但亦有毒性,长期下去,醉生梦死,不得善终。”
沈执清反应过来,“所以你当年是因为发现了此,才将解药给了他。”
嵇宴嗯了一声,“不过现在看来,到底是孤多管闲事,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嵇君策撑着手臂从地上起身,“朕要回去找阿玦……”
嵇君策从沈执清面前走过的时候,沈执清出了声,“已经晚了。”
“陛下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无论是你还是雍玦皆是别人的棋子。雍玦的野心是要整个南梁,就算我们不杀他,背后那人就绝对不会让他活。你现在回去,他也已经死了。”
嵇君策猛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沈执清一字一句的再次出声,“我说,雍玦死了。”
嵇君策冲着沈执清扑了过来,嵇宴将沈执清拽到身后,嵇君策的手就抓上了嵇宴的衣服袖子,“谁,谁杀的?”
若未遇见雍玦之前,嵇君策尚能称为南梁的明主,可之后,一切都变了。
沈执清露出了一抹可怜的表情将嵇君策看了一眼,看来嵇君策尚不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嵇宴抬手将袖子抽出,“燕太子。”
嵇君策眼睛一眯,“燕太子早就死了!你们骗我。”
沈执清:“哦,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换个你们熟悉的名字,燕国国师方瑜雪。”
嵇君策的脸色一变。
他突然想到来西河玉京之前,他曾见过人一面。
对方冲他信誓旦旦的开口说能将雍玦治好,但前提就是要他杀了沈执清。
沈执清看着嵇君策面上的表情变换,就知道嵇君策应该是明白了。
他想了想问出声,“雍玦最早入宫见到你那次,可是燕国国师带去的?”
他从未跟别人说起过他小时候在宫里见过雍玦,就连整个南梁中流传出来的版本也全部都是他在双叶城之中与人初遇。
嵇君策抬眼看了沈执清一眼。
原本他听沈执清说知道,他以为只是随口一说,现如今看来恐怕对方还真的知道当年之事。
“是国师。”嵇君策撑着手臂起身,“你是从何处得知?”
沈执清没回答,反而转头看向嵇宴,“看来雍玦之事应是燕国国师安排。”
嵇宴靠在门框上嗯了一声,“如此方瑜雪的身份便可掩盖,蛰伏许久,看来是为了如今这一步。”
嵇君策皱紧了眉头,只消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你们是说,方瑜雪会……趁着朕出宫,拿下京都?”
沈执清伸手揪住了嵇君策的衣服领子,“都是你干的好事,助纣为虐,你可知,他布了一盘大棋,为的就是覆灭整个南梁!你此番从京都前来西河玉京,正中方瑜雪下怀!”
沈执清将人丢开,与此同时,扶风从院外快步走了进来,“殿下,相爷,京都出事了。”
嵇宴抬手,“讲。”
扶风看了看屋内的人,将怀中的信递到嵇宴的手里,并出声解释道:“京都突然多了一批燕国人,他们趁京都守卫松之际,与皇宫之中的人联合,将皇宫占了。”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地图带了吗?”
“带了。”扶风赶忙将地图从手里递到沈执清的手里,“相爷。”
沈执清将地图抖开铺在屋内的桌子上,“看来正如所料,方瑜雪动手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用的人应该就是雍玦这几年在宫中发展的亲信。”
扶风:“那那些燕国的人怎么回事?听京城来信说,那些人像是凭空出现。”
沈执清抬手指了指地图上一处,“这是我之前在调查宴霖一案时候去查的一家玉石铺子,这铺子外看并无蹊跷,但是里面的院子里刻着一只三足金乌鸟,这些人,都是燕国人。”
嵇宴:“大约多少人?”
“后来我让周景暗中走访,发现这样的标记很多,大约分布在……”沈执清手指圈出了一片地,“都在这里。”
扶风:“这一片有什么特殊的吗?”
“有。”
嵇君策的声音一出,沈执清回头看了人一眼。
嵇君策捂着伤口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行宫的出口便在那片。”
沈执清:“行宫?”
嵇君策:“是。”
嵇君策:“你应该知道,就是行宫之下的万人坑。”
沈执清瞬间明白过来,“方瑜雪将人藏在了行宫。”
沈执清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嵇宴将沈执清的手握住揉了揉,偏头抬头看向扶风,“朝中的官员呢?”
扶风:“都被软禁在家了。”
嵇宴:“多少燕兵?”
扶风:“根据线人来报大约有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