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一下,听到那一句好久不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又仔细看了两眼娄枝秾。
忽然一张相似的脸闪过他的脑海,他有些诧异道:“娄枝秾?”
“是我。”
不怪那个男人没认出来,娄枝秾现在的妆容、气质,完全和当初高中那个乖乖女不一样。
他看着两人亲昵的姿势,露出了然的笑容,“当时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之间不对劲,现在……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修成正果?
娄枝秾有些想笑。
男人见两人似乎要走,便说道:“我还约了人,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下次有空一起出来喝酒。”
薄来微微颔首,“好。”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男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难得碰上一个惊艳到他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娄枝秾。
顶头上有个保驾护航的哥哥,现在又多了个薄来,他疯了才会去招惹娄枝秾。
薄来是自己开车来的,娄枝秾坐在副驾驶座,面色平静地望着前方。
一盏盏路灯飞速倒退,昏黄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跳跃出朦胧的光晕,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显得繁华又热闹,衬得车内更加寂静。
一股微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恰好遇到红灯,娄枝秾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香烟,对着薄来摇了摇,“介意吗?”
“请便。”
娄枝秾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摁下打火机。
烟卷尾部被点燃,明明灭灭发出橘红色的光,娄枝秾打开窗,慢慢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里转了个来回,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娄枝秾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望着车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支着额头,忽然问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受气氛感染,娄枝秾意外地听出一丝温和的意味。
“挺好的,”娄枝秾的声音有些闷,“很自由。”
薄来松松地“嗯”了一声。
他缓缓发动车子,带着丝凉意的风轻柔拂上娄枝秾的脸,红酒的酒劲后知后觉地泛了上来,娄枝秾慢慢闭上了眼。
车里温度刚刚好,娄枝秾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安心又放松的感觉了,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在娄枝秾住的地方附近,她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丝丝缕缕的古龙水味萦绕在她周围。
薄来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娄枝秾转醒的动静,偏过头看着她。
“醒了?”
“嗯,”娄枝秾将外套递给他,话语中还带着睡意未消的困倦,“怎么不叫我?”
薄来似乎在看什么文件,没有说话。
他一手回复微信,另一只手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礼袋,“礼物。”
娄枝秾怔了一下,“送我的?”
薄来摁熄屏幕,扬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礼袋,“打开看看。”
娄枝秾从礼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方盒,看到上面类似十字架的logo,娄枝秾微微挑了一下眉,“江诗丹顿?”
“嗯。”
盒子里方方正正摆着一块女士腕表,娄枝秾垂着眼看着那一圈璀璨夺目的钻石,勾了勾嘴角。
这份礼物价格不菲,但薄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对她来说证明不了什么。
纤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合上方盒,她转头看着薄来,“谢谢薄总。”
薄来“嗯”了一声,“不早了,回去注意安全。”
娄枝秾朝他笑了一下,推开车门下了车。
薄来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刚才联系的负责人回复他了,打开一看。
是宋斯屿。
宋斯屿:你和娄姐真的要结婚啦?
宋斯屿:还是你会玩,还搞先婚后爱那一套。
宋斯屿:话说回来,娄姐原谅你了?
薄来被接连不断的微信提示音弄得头疼,懒得回复宋斯屿。
另一边宋斯屿坐在自家公司办公室里,听着部门经理絮絮叨叨向他汇报,面色严肃地摁着手机。
宋斯屿:要不你给娄姐砰砰磕三个响头,她估计就原谅你了。
薄来纡尊降贵地动了动手指,在手机上敲上一个“滚”。
薄来:你很闲?
加班加到这个点的宋斯屿已经濒临崩溃:忙死了!!!我再加班就要猝死了!!!
薄来干脆把手机一关,转头看向玻璃窗外。
见娄枝秾走进自己住的巷子,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缓缓地开走。
高跟鞋踩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发出的“笃笃笃”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小巷里,惨白昏暗的路灯忽明忽灭,娄枝秾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
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种粘腻、令人不适的眼神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