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迷茫地看着挂断的手机。
老板这是……默许了?
黎榕和舒文睿举办婚礼的地方在郊外,薄来到的时候,花拱门前站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宾客。
看到那辆宾利车缓缓停下,不少人认出那是薄家的车,有认识的想上前打个招呼,却看到副驾驶座的门被推开——
从里面伸出一双黑色高跟鞋,上面是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薄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伸出了手。
娄枝秾搭着薄来的手,缓缓在众人面前站定。
还没来得及进场的宾客都诧异地看着娄枝秾,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得过分。
其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了薄家要和娄家订婚的事,但这门婚事怎么看,都实在是有些突然。
娄枝秾几年前就飞往都灵专修美术,薄来倒是一直低调行事,但前段时间也流传着一些绯闻……
宾客之间互相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同框出现估计就是为了坐实两家联姻这一传言。
娄枝秾正要往前走,薄来忽然低声说了句“别动”。
娄枝秾有些疑惑地偏过头,就看到薄来仔细帮她整理一下后腰的裙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收回了手。
“好了。”
本来有些好奇两人关系的人看到整理裙摆这一幕,再对上娄枝秾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心下了然。
娄家虽然不及薄家,但胜在有娄枝秾这么一个美人,单论那张脸,估计圈里就挑不出比娄枝秾更出彩的,更何况娄枝秾毕业于都灵美院,论才华也不输他人。
黎榕和舒文睿对视了一眼,舒文睿率先迎了上去,“薄来,枝秾,好久不见啊。”
薄来点了点头,“新婚快乐。”
黎榕走了上来,挽住了舒文睿,对着娄枝秾笑了笑,“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和你们一对比,周围都黯然失色了。”
娄枝秾一笑,“今天是你们的主场,我们哪敢喧宾夺主。”
舒文睿看着明艳动人的娄枝秾,靠近薄来压低声音道:“艳福不浅啊兄弟。”
薄来客气一笑,并未否认。
“好了,别站在这了,”黎榕招呼道,“快进来吧。”
整个会场是以柔雾粉和香槟色为主调,大量的原生绿植和交错的花艺架构看起来充满生机,四排长桌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碟及空运过来的一捧捧鲜花。
长桌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三四个单人沙发摆成半环形,由屏风和纱帘稍稍一隔,增添了一丝隐秘性。
娄枝秾却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薄来的动作太过熟悉,让她一瞬间想起了高中的事。
高中艺术节上她被选为主持人,和一个隔壁班的男生搭档一起主持开幕式。
那个男生长得瘦瘦高高,带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无框眼镜,因为记忆太过久远,她不太记得男生叫什么。
临上场前,她在后台拿着手卡,正在和男生对流程,她的手时不时摸一下自己侧腰缺失的一颗扣子。
刚才她在更衣室换礼裙的时候,不小心被门锁勾了一下,腰部的一颗扣子被扯了下来。
她去找老师想要一个别针,但是老师在后台问了一圈后,无奈地告诉她并没有别针。
好在一颗纽扣不会影响太多,她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裙子,别的还好,只是腰部有一块会显得不太自然。
男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安慰道:“舞台离得远,其他人不会看得那么仔细。”
娄枝秾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只不过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安,总是无意识地想去检查一下。
她正想说我们继续吧,忽然就听到有人喊她。
“娄枝秾。”
她回过头,意外地看到身后的薄来。
“你怎么来了?”
薄来扫了她旁边那个男生一眼,又垂下眼看着娄枝秾,摊开手, “别针。”
娄枝秾愣了一下,抬起眼看着薄来。
薄来微微扬了一下眉。
娄枝秾红着脸拿过别针,小声道了一句谢。
没想到……薄来会给她找来别针。
薄来姿态松散地斜靠在旁边的课桌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伸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腿刚好越过娄枝秾,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他把娄枝秾圈到自己的范围之内。
他看着娄枝秾别好别针,忽然说:“你的腰带有些歪。”
“啊?”
好不容易别好别针的娄枝秾慌乱地回过头,想检查自己的腰带。
她的腰带是另一个主持人帮她系的,当时后台没什么人,她只好让那个男生帮忙。
男生系好之后,她因为觉得有些尴尬,也没有仔细看过系成什么样子。
她咬住下唇,心里难得有些慌张,后台冷气不太足,她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