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韩乐嘉打完发出去,又撤回。她捧着手机,心想着。
“我害怕什么呢?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翻身坐起,看向书桌上的《五年考研三年模拟》,厚厚地放在小书桌上,占据了大半的面积。
书桌旁边的三四摞旧书叠了半米高,还没来得及收拾——因为明天要迎接新成员,所以原来的书房要改成房间,它们就搬回了这里。
韩乐嘉想到爸爸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愿不愿意多个阿姨和哥哥的时候,那努力掩饰的惶惶的神情,眼里还带着忐忑不安。
还有在听到她说愿意时瞬间咧开的大嘴,收拾书房时哼的歌……
她知道,爸爸在意她的想法,怕她不乐意。
韩乐嘉想着父亲的笑脸,爸爸真的很高兴。
她想到可能发生的美好未来,嘴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韩乐嘉控制不住地在床上滚了起来,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叫唤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佩佩子,我真的好高兴啊!晚安!”
这次没撤回。
第5章 搬家了
某月某日某年,宜搬家,宜嫁娶,忌诸事不顺。
林美仪租住的房子里。
因为要搬家,韩家父女早早地来了,吃过早饭后,四人就开始搬。
新城不大,也不繁华,没有所谓的搬家公司,一般都是全家出动,或者叫人帮忙,再给红包请帮忙的师傅喝水,就算是报酬了。
林美仪也没想过请搬家公司的人,或者说其实他们这一辈的人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东西自己人搬着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多搬几遍,哪需要搬家公司呢?
再说了,林美仪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过,东西也不多,房子里的大件儿家具也多是房主的,只一部分是她的,也不算太难搬。
江清原和林美仪女士两人来来回回从家里搬了五六趟,就将小巧轻便的家当搬进车里,韩父则负责叫人拖大件儿。
没办法,韩父早年脊椎有伤,林美仪又住在五楼,没电梯,可不敢自己搬,就叫了人来,把行李和人一起拖了去。
相较之下,韩家楼层不高,韩家住在一小区单元楼二楼,便没叫人顺便把大件儿给搬上二楼,自己辛苦一下搬上去就好了。
多做一些事,价格就不一样了。用林母的话说,本就一节楼梯,再多花钱不值当,不如用那钱去买好吃的给江清原和韩乐嘉。
其实她还有点小心思,一起干活挺能增进感情,她希望借此机会,让大家更熟悉。
林美仪包了个红包,递给帮忙的人,说请大哥喝瓶水,帮忙辛苦了。
这种红包就是报酬,也不必推辞一番再收下,帮忙的大哥利索地收了,毕竟之前都说好了价格,也没看多少,笑呵呵地走了。
韩乐嘉和林母负责拿小巧轻便的物件,韩父和江清原作为主要劳动力,则承担了将大行李抬上楼的任务,隔着厚厚的行李,江清原和韩父一前一后地把不大不小的家具抬到二楼,往返之中,江清原觉得他和韩父之间多了几分男人间的友谊,大概是“共患难”的情谊吧。
不得不说,林美仪的“干活添感情”理论是有道理的。
离婚多年,林美仪一直租房居住,为了不同房子间每月差几十的房租,不知道断断续续搬了多少次家,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外漂泊。
表面是笑着活,背地里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泪。
现在不仅孩子在身边,还有了新的依靠,她不知道有多高兴,想着想着,眼睛就不争气地红了。
江清原对新环境适应良好,喊妈喊得毫无负担,看见了,问:“妈,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
林母用手背抹了把眼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没事,就是灰太多了,糊了眼。”
“哦”。
新组成的一家人忙前忙后,花了小半天,大致搬完了家,将东西都规整好,只余一些琐碎末节,可以留待日后慢慢收拾。
江清原累得不行,没敢趴在床上苟延残喘,一身汗呢。他坐在椅子上,风扇怼着脸吹,手拉着衣服下摆,一下一下呼扇,让风灌进去。
他看着新房间,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柜,窗帘是浅蓝带花纹的样式,墙壁白色中带着点岁月留下的黄,墙壁还有几道黑划痕,像是笔留下的印记,还算整洁干净。
被子散发着阳光的气息,江清原想,他可以买点壁纸,贴住墙上的痕迹。
几人草草吃了午饭,俩小孩就被留在家休息,林美仪和韩建军去大采购。出门前,还问了有没有什么要带的,韩乐嘉说没有,江清原倒是有想要的,但是他想自己买,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