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他母亲柳氏天天吩咐厨房做补汤,生怕儿子太努力,学的太用劲儿坏了身子。
唯一有些愚钝的奚嘉雨,只凭着心里一股气,也埋头苦学。他深知自己天赋不佳,更是不敢停下片刻,吃饭沐浴都得拿着本书看,可谓是十分努力了。
不过三人常常一起约出门,找个安静地方一起读书,其间,顾洲白给他们划了考试重点题型。奚嘉雨努力至极,学问也是越发好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盛京城的学子越来越多,城中客栈几乎住满了各地来赶考的书生,书阁也常常爆满。
在这越发充满读书氛围的盛京城中,科考中至关重要的一场考试开始了。
三人一起读书,一起考试,如今也一起进场。出榜的时候,名字也相差无几。
顾洲白为一甲第一,也就是状元。奚嘉雨为二甲第三,曲文之为二甲第十四,三人均榜上有名。
消息传回武安侯府和陈府,众人均都是高兴极了。武安侯少见的话多了起来,和共事的各位大人说起了自己的幼子。
“顾大人真是一门多星,两个双胎儿子如此懂事体贴也就算了,小儿子竟然考上了状元,哎,我可真是羡慕你。”
武安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头脑都是有些发懵的,后来缓过劲来,心里就只剩下高兴了:“哪里哪里,也就是凑了个巧,令郎也十分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官了,前途无量啊!”
两人互相恭维一番,武安侯才步行着,缓缓回到了候府。至于为什么不乘车,当然是为了在各位共事大人和百姓们面前都炫耀炫耀。
路过的官员:“武安侯怎么不乘车回去?”
武安侯:“你怎么知道我儿子考上了状元?”
路过官员:“………恭喜啊。”
武安侯尚且如此,李氏就炫耀的更厉害了,直接发帖邀请了许多夫人娘子一起赏花。
说是赏花,其实就是李氏想满足自己炫耀儿子的欲望,她把往常那些相熟的不相熟的,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都请了过去。
顾洲白这边高高兴兴皆大欢喜,张宏清那边却是一片狼藉的。
因为当时公堂上拿出了足够多的证据,人证物证具在,张宏清就是想狡辩,也没法子翻身。
反正,最后顾洲白听到的消息就是张宏清被打了几十个板子,然后就让张家人领回去了,从头到尾,安庆王就没出现过。
顾洲白问系统:“安庆王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想把张宏清认回去吗?”
系统转了两个圈,还没说话,顾洲白就想起来刚认识的时候系统说的话:“哦对了,他是比较在乎名声对吧,现在张宏清举人也没得做了,进士也没得做了,还被官府拉去打了板子,名声早就没了,怪不得没个动静。”
系统没说话。
这时,门房过来通报说门外有一夫妇求见,来人自称姓张。
顾洲白:“……”莫不是张宏清的爹娘吧。
张父张母进了门,都没有四处乱看,跟着门房一路到了顾洲白的院子中,见着了人,就红了眼眶:“我们,我们对不住您,让我家那个混小子做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真是给祖宗丢人了,我们知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但这些是我们夫妇俩的一点心意,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罢,张母眼疾手快的将一个荷包塞进了丫鬟绿墨手中。绿墨没有少爷的嘱咐,自然也不敢乱收旁人的东西,赶紧反手塞了回去:“奴做不了主。”
张母看向顾洲白,道:“我们知晓您府上不缺这点银子,我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您收了这个,我们心里也好受一点,现在这样,总觉得亏心。”
顾洲白有些莫名:“你们是代张宏清来赔罪?”
可是张宏清的罪是要交给官府判定的,现在官府早就判完了,张宏清也挨了板子,半死不活的在家里躺着,往后的科考之路算是毁了。
在顾洲白看来,这就已经够了。大庆的律法森严,顾洲白很是尊崇。
张父张母道:“是。”
顾洲白有些犹疑,道:“伯父伯母不必如此。”错都是张宏清犯的,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张父张母,好像还不知道张宏清的身世?
但张父张母一再坚持,顾洲白也就收下了这十两银子。
在并不富裕的张家,这十两银子应该是攒了许久才攒下来的这么多钱,没猜错的话,原本应该是用在张宏清科考上面的。
顾洲白心情复杂。早在很久之前,调查张宏清的时候,他就摸清楚了张家其他人的品性,若非知晓张宏清身世,实在也很难相信如此纯朴的一家子能养出这么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