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丰宁知道瞒不过祖母,当即跪在地上道,“都是孙儿的错,恳请祖母责罚。”
陶玉贤见花丰宁宁可自己受罚,也不愿开口说出实情,气的脸色发青。
范清遥看着跪地不起的哥哥,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敢有胆子勾搭孔家,在城门口偷梁换柱的人,绝不可能是府里的人。
而那个人不但能被哥哥相信,又让哥哥如此维护着……
答案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荷嬷嬷忽然走到门口轻声道,“老爷,老夫人,大姑奶奶带着芯滢小姐回来了。”
花丰宁听着这话,瞬间浑身僵硬。
陶玉贤低头看着自己的孙子,声音更是发沉得厉害着,“如今人都是亲自上门了,你又何故还苦苦帮她遮掩。”
荷嬷嬷见老夫人脸色不好,再是开口道,“不如老奴找个理由,先是让大姑奶奶带着心滢小姐回去?”
陶玉贤现在非常不愿意看见大儿媳凌娓那张脸,想都是没想就想点头。
范清遥走到外祖母的身边,轻声劝着,“不管大舅娘犯了什么错,在哥哥的心里,大舅娘都是哥哥的娘亲,如今哥哥好不容易回来,外祖母怎好阻拦着?”
人都是上门了,就算是挡回去又能如何。
难道人走了,哥哥跟孔家闹出的乌龙就不作数了?
范清遥当然不能让一个不重要的人,影响了哥哥跟外祖母之间的祖孙情分。
陶玉贤被这么一提醒,也知道是被气糊涂了,好在小清遥是个沉稳的,若真的一气之下把大儿媳凌娓撵走,丰宁的心里只怕要不舒服。
“带她们进来吧。”
“是。”
荷嬷嬷转身离去,范清遥先行搀扶着外祖母做回到了软榻上。
花耀庭则是避嫌的先行去了书房。
不管事情怎么闹,都是后院的事情,他若是出面,又算是怎么回事。
陶玉贤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花丰宁,压着心疼没有让其起身的意思。
范清遥知道,外祖母这是想要给大舅娘施压,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很快,脚步声就是响起在了门口。
“婆婆,儿媳都是想死您了,只是平日里不敢上门叨扰了婆婆和公公的安宁,如今听闻丰宁回来了,儿媳便赶紧带着心滢上门看望婆婆了。”
人未到,声先至,若是单听声音,只怕是不知道要多和睦。
可大儿媳凌娓做过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听着这番话,别说是范清遥恶心的不行,就是陶玉贤也是阵阵反胃得厉害。
随着声音落下,就见大儿媳凌娓带着心滢进了门。
本来还一脸情真意切的大儿媳凌娓,在看见儿子正跪在地上的时候,脸上的亲切就显得有些僵硬了。
心滢看着哥哥就是开口道,“今日哥哥刚回来,本就疲乏不堪,如今怎还这般跪在地上,有些人不是整日哥哥长哥哥短,恨不得自己才是跟哥哥同父同母的,怎得如今也看着哥哥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这有些人是哪个?
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知道心滢剑指自己,范清遥反倒不生气。
心滢还是老样子,说话办事娇气的要命,一点不经过大脑,这样的性子除了能逞一时嘴快,怕也是再干不了其他了。
陶玉贤看着心滢那指桑骂槐的样子,就是冷冷地看着大儿媳凌娓道,“让你从这个家里面出去,是让你自己冷静冷静,结果你却还是如此偏执的教育孩子,就心滢这性子,以后哪个婆家敢要?”
大儿媳凌娓没觉得自己的女儿哪里不好,但如今站在花家,她只能似笑非笑的道,“论教育儿女,儿媳自是比不上小姑的,说起来还是小姑调教有方,不然一个都是没有爹的孩子,又怎么能当上太子妃。”
陶玉贤一巴掌拍在身侧的矮几上,“你这是什么话!”
心滢一见祖母生气了,吓得脸有些发白。
大儿媳凌娓见婆婆生气了,反倒是把话给拉了回来,“儿媳不过是实话实说,没想惹婆婆生气,正是儿媳想要帮婆婆分忧,才特意陪着孔家人一起等在城门口,婆婆年纪大了,儿媳不敢让婆婆为了丰宁的事情继续费心费神,没想到丰宁倒是跟孔家小姐一见钟情,连亲事都是定了下来。”
这话说的就很茶艺了。
明知道花家定的是武家,还往上撒盐。
范清遥可没空惯着往外祖母心口上捅刀子的人,“外祖母给哥哥看亲一直低调,没想到大舅娘如此神通广大,只是大舅娘如此将武家说成孔家,更是暗自做主让哥哥背着外祖母定了亲,可是又有将外祖母放在眼里?”
你敢捅刀,我就敢挑拨离间。
谁伤的疼,谁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