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他早已沦为阶下囚,无论他供不供出三皇子,都无法改变他的结局。
所以就算他知道愉贵妃仍旧在利用母妃,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路。
母妃说了,只要他能够扛下所有,愉贵妃就是能够保证母妃在皇宫继续占着妃位。
而只要母妃不倒,他就还有希望。
可是到了现在,他被主城的百姓当成过街老鼠,愉贵妃又是在哪里?
三皇子又在哪里!
当初蛊惑他刺杀太子的时候,三皇子说的信誓旦旦,保他未来的亲王之位,答应他以后的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呢?
从他出事到现在,他就没见过三皇子!
大皇子望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只知他刺杀太子失败,但根本就不知道,那日他准备好一切前往太子行宫,却是连太子的面都是没有见到。
开始的时候,他来不及多想。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想,太子怕早就是知道了一切。
再是想想刚刚好就是出现的五皇子,再是联想到仍旧在行宫的太子……
大皇子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三皇子一直看不起太子,更是口口声声说西凉的江山不能落在一个废物的手上。
可是他们都不曾想过,一个被他们算计了如此之久,却还能稳稳当当坐在储君之位上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废物!
只是这样的话,大皇子不会跟三皇子说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三皇子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等着有朝一日,三皇子也会沦为他现在所深陷的处境之中。
衙门来人敲响了破旧的木门,等走进院子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
阎涵柏忙打起精神走了过来,期盼地询问着,“还剩下几个下人?”
大皇子被贬为庶民,大皇子府邸被查抄,其内值钱的物件要上缴回皇宫,府邸的下人也要被变卖。
而只有那些没有人买的奴才,才是会再次送回来。
阎涵柏从小就是阎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过的了没有人伺候的日子。
阎涵柏都是想好了,哪怕只是剩下一个奴才都是好的,起码有人伺候着。
结果衙门的人却是为难地看着阎涵柏好半天,才是开口道,“就在刚刚,大皇子府邸所有的奴才已经都被买走了。”
阎涵柏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一个都没剩下?”
衙门的人点了点头。
阎涵柏呆愣了半晌,才是拉着衙门来人的袖子又道,“会不会是弄错了,大皇子府邸的奴才加起来也要有十几个人,主城的大户人家又都是有家养奴的,谁可能一下子买走那么多的奴才?”
“是太子妃。”
阎涵柏,“……”
怎么又是她!
这种被人将最后一丝希望也掐灭的感觉,让阎涵柏彻底崩溃了。
可是现在的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衙门的人转身离去,什么都是做不了。
范清遥可不知道阎涵柏是个怎样的心情。
说来也是巧的,她正是坐着马车前往皇宫,结果就是听闻大皇子府邸的奴才正是在变卖。
想着娘亲那边的下人都是孙家大夫人带过来的,索性就是让凝涵回去取了银子。
凝涵不敢耽搁,忙回府支出了银子去衙门买了下人,统统送去了孙府。
将嬷嬷一向是个办事雷厉风行的,在收到下人的同时,便是将府邸里原本的那些奴才都是给遣了出去。
养在孙府的那些下人可谓是晴天霹雳,自然是不会乖乖同意的。
更是有人提出要报官。
将嬷嬷倒是也不着急,只是打量着那些要造反的下人道,“你们想要怎么折腾随你们的便,不过我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我们家小姐的案子,主城一般的衙门可是不敢审的,不信你们大可以去试试。”
孙家的下人们当然不相信将嬷嬷的话,被撵出孙家后,便是齐齐地来到了衙门。
结果真的就是如将嬷嬷所说的那般,知府一听说此事,直接就是吓得病倒了。
太子妃的案子谁敢接,他又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奈何孙家的下人们是铁了心的想要闹事,知府不出面,他们就是不走。
最后是把知府逼得没了办法,才是将这些人都叫到了自家后院。
看着那些一个个趾高气昂的下人,知府的牙就是开始疼了,“若你们当真想要告太子妃,你们便直接去宫门前敲闻登鼓吧。”
反正都是作死,那样的话还能死得稍微快点。
孙家的下人一愣,“知府大人,您这话是啥意思?”
知府的牙就是更疼了,“连未来的太子妃都敢招惹,你们不是活够了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