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话音落下,便听见知虞瞬间呛咳起来。
竟是一块糕点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
絮絮连忙给自家夫人拍打后背,送水服下,却被缓过来的知虞一把抓住了手腕。
知虞几乎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刚才说什么?”
絮絮端着茶碗不由茫然。
“夫人先前一直念叨着要坐享其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恶毒到这个地步,让沈蓁白费力气给他人做嫁衣。
若不是她家夫人发自真心的坏,只怕普通人都很难想出这样恶毒的主意。
……
在梅花巷尾的一户人家。
沈欲静默地坐在榻上,身形孤寂单薄。
他浑身错位的骨头都被完好的续接上,可仍然无法轻易下地活动。
在门外进来人上前给他喂药时,忽然握住对方的手腕。
“你是何人?”
他刚醒来时嗓子喑哑不能开口。
又过段时间,眼角终于不再流淌出血。
就连大夫都觉他生命力奇强。
就像是秋后野火烧不尽的一株野草。
甚至不需要什么太贵重的药材,只需些许的干净水食,便能让他立刻存活下来。
沈蓁亲眼见着他从不成人形的样子逐渐好转,喜悦与辛酸齐齐缠绕在心头上。
最终隐忍地抿住唇,在他掌心写上了知虞的名字。
并着一滴湿热水痕,落在了对方掌心。
指腹耐心摩挲过掌心的字痕。
男人颇为罕见地挑了挑唇角,笑意却完全不答眼底。
“原来如此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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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抖什么?”◎
廊下的阿冉似乎在与大夫理论什么,声音略有些大了起来。
“郎君身体这么虚弱,怎还吃这等素淡食物?”
那大夫尴尬地笑了笑,只低声回道:“这些药材已经花费良多,那位夫人付了账,却并未付过什么补汤的钱。”
大抵还忙着去别处出诊,又匆匆离开。
阿冉还要纠缠,却被沈蓁给叫回头。
“这里离郎君的主屋不远,你不可太过张扬。”
阿冉冷笑,“我也只是为姑娘不平罢了,整日里都是这些苦药,大补的东西一份都抠搜拿不出来,那知氏何其虚伪?”
与她的恼火相比,沈蓁心态却平和许多。
“先前大夫也是说过郎君的身体如今过于虚弱,不能大补……”
阿冉始终都气不过,“可明明付出的都是姑娘……”
凭什么啊。
那知氏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过,单单是将郎君偷藏起来,便敢恬不知耻地顶替她家姑娘的功劳……
也亏得姑娘良善,否则又怎么会真的应允承诺,百般阻挠自己去郎君面前说出真相。
沈蓁皱眉,正要宽慰她几句,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阿冉气怒冲冲地将后门打开,却意外见到了被留在沈府里的芸苏。
不等阿冉发问,芸苏便颇为仔细地护着身后一个戴帷帽的妇人进屋里来,转而对沈蓁道:“姑娘,今日有个妇人找到了沈府……”
芸苏知晓沈蓁就在这里,所以便一刻没敢耽搁,将人带了过来。
待帷帽摘下,沈蓁才愕然发现这妇人竟然是母亲身边的仆妇,柳嬷嬷。
“许久不见,姑娘一切可安好?”
“嬷嬷,怎会是你?”
沈蓁惊讶之余亦是欣喜。
她母亲虽是沈欲的奶娘,但却大病一场,生了个见不得光的病,这段光景一直避在深山老林里治疗。
沈蓁在沈府出事后便急急托人到处寻她。
不曾想直到今日才找寻到。
柳嬷嬷道:“老夫人醒来后想见姑娘。”
沈蓁正要欣然应下,可随即却渐渐收敛了笑意,语气微顿。
“可是郎君这里……”
柳嬷嬷眉心一拧,笑意带冷,“郎君不是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吗?”
“而且,那位夫人要姑娘以她名义行事的事情,老奴也都知道了。”
“难不成姑娘真喜欢为他人做嫁衣?”
沈蓁霎时被嬷嬷一句比一句老辣的话给问住。
她确实想照顾沈欲不假,但她喜欢为他人做嫁衣吗……
自然绝无可能。
“且老奴没猜错的话,姑娘此番急着寻找老夫人,也是因为老夫人知晓郎君的身世,是不是?”
被戳破心思,沈蓁也不否认。
确实也有这 么一层面的缘由。
她母亲曾经对她说过,沈欲并不姓沈,是为了掩藏身份才同用了沈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