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尔忍住笑意,她竟觉得这样有趣。
“我终日惴惴不安,每到夜里,他总是闯入偏殿。有好几次我都想一死了之......”
她开始瞎编,编了半个时辰瞎话。
萧承越听越觉得荒谬,他的父皇明明不嗜女色啊,难道是离开皇宫忽得清闲了,所以一发不可收拾?
眼前的小皇后,说着说着要哭了,萧承知道从她这下功夫没用,最重要的还是得劝劝父皇!
萧承当即出去,直奔正殿。
不顾春生的阻拦,萧承头一次在他父皇面前硬气一回,“父皇!!”
萧易今晨起得早,料到了萧承会来行宫见他,早早地叫行宫门口的守卫不必拦着,坐在殿里等着了。
再次见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萧承心里是欢喜的,他就知道父皇神通广大不会轻易死。不、不对现在说这种话的时候。
“父皇你、你明知道皇兄心爱郁尔,你为何还要强迫她?”
“朕强迫她?”萧易回想。确实刚开始是他威逼利诱,她才来行宫见他。但是近段时日,两人好似又回到从前那段亲密时光,她总主动吻他。
“皇兄并不知道你与郁尔的事!郁尔方才透露,说你夜夜闯入偏殿,强迫她!”萧承控诉。
他觉得他的父皇,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萧易心下了然,这个蠢货儿子被戏弄了。
什么叫他夜夜闯入偏殿?如今明明是她夜夜赖在他寝宫不肯回去。
“她还说什么?”男人面色铁青。
“她说她恨不得一死了之!”萧承眉头紧皱,“如今她怀着皇兄的孩子,若因为父皇这般,她一时想不开真去寻短见,这、这、像话么?”
男人无奈扶额,郁尔就是这样的孩子,看上起纤柔清纯,人畜无害,倘若她起了玩弄的心思,那双清纯眼睛,不论她说多少谎言,只要睁着清纯的眼睛,都有人信。
“还有呢?”
“还有好多呢!有些话儿臣都难以启齿!”萧承简直要跺脚,“父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尽管说,儿臣府中姬妾众多,父皇尽管去挑。若看不上,儿臣就派人天南海北给你搜罗美人!皇兄这么多年就郁尔一个,她、她都身怀有孕了,父皇就放过她吧。”
萧承苦口婆心。
“若父皇肯放过皇兄与郁尔,儿臣明日就将府中姬妾都送到行宫来,父皇到时候想怎么玩都成?横竖父皇龙榻宽绰,两个三个的都成。”
萧承完全没有注意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还是说父皇喜欢、喜欢怀了孕的妇人?这、这也不难办!”
萧易的眸光沉静得叫人心惊,他就不该吩咐守卫放他进来。
白璧无瑕的双手始终扶额。
他怎么生了这个蠢儿子!
昨夜想好的应对的话,此刻却一句都用不上,郁尔将一切都搅浑了,她故意的。
“出去!给朕滚出去!你再来行宫,朕就命人打断你一双腿扔去边疆自生 自灭!!”
一声怒吼,萧承吓得终于住口。
“来人,把他扔出去!”
萧易忍无可忍,君王风度一时荡然无存,从书案前起身,推开殿门,一眼瞧见站在门口的郁尔。
父子之间的争吵,她一字不落全听见了,这会儿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男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庆王萧承被侍卫架着拖走,呼喊声越来越远。
“你给朕进来!”萧易拽过少女的手腕,将她拖入寝宫。
待殿门一合上,郁尔被他扣着肩按在门上。
男人气息凛然,质问道,“什么叫朕夜夜闯入偏殿,什么叫你恨不得一死了之?”
郁尔如今完全不惧他,觉得他此刻再生气也是纸老虎。
“我刚到行宫那几日,你没有闯入偏殿强迫我?”说这话的同时,她仰着头伸手勾缠到他脖后。
她清纯的脸颊极具欺骗性,萧易知道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戏弄的少女。他眉眼清冷,眸光纠结。
他想亲近她,却还残存几分理智,欲罢不能,进退不得。
谁叫他不信她呢?郁尔觉得很有意思。
“萧承他说得没错,朕与你不应该、”他说这话时,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郁尔不管不顾主动吻他,眼看着他纠结,少女心里升腾起莫名的快感,也愈加热情。
“你要不要抱我去榻上?”她直视着他,眼底明晃晃的欲念掩盖不住。
“你疯了么?”他气息凛冽,狠声低语。
在皇位十数年,萧易并非听不进良言的君王,春生的劝说还有萧承的话犹在耳边徘徊。
郁尔扯过他的手,如从前那般轻轻啄吻指尖,无声的邀约。
“御医说我如今身子挺好的。”
少女的手臂贴在他颈侧,衣袖垂坠至手肘,手臂纤秾有度。